平安市,上午十點半,博物軒古玩店。
秦天手腳麻利的將一把紫砂壺,裝進禮物包裝盒,放進小電驢的車尾箱裡,這是妻子蘇紅袖專門為蘇家老爺子準備的壽禮,他被使喚來取的。
門口相送的老板提醒道:“小夥子,路上騎車可要注意了,紫砂壺經不住碰撞。這可不是一般的紫砂壺,是專門找人一比一仿製神醫製作的紫砂藥壺。”
“放心吧,我會留神的。真要是碎了,大不了我再找一把真壺,補上唄。”秦天笑著點頭。
“真壺?”老板失笑搖頭道:“你可真敢吹,神醫一共就製作了十把壺,都被達官貴人收藏著,你到哪兒找去?”
“不是十把,是十八把,還有八把壺被人玩耍的時候弄碎了。”秦天糾正道。
“你就扯吧,說的你好像親眼所見似的,年紀輕輕的,滿嘴跑火車。”老板顯然是把秦天當成個不靠譜的家夥。
秦天沒再解釋,心想,那八把壺就是我玩碎的,我能不知道嗎?要是早知道妻子準備的壽禮,是這紫砂藥壺,哪還用得著定製仿品,他自己就能做。因為這種壺的製作者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師父,人稱絕世神醫的葉山河。
“陸雲鼎知道吧?那可是東江省的首富,雲端上的人物,他這樣的人也是千辛萬苦才收藏到了一把真壺。”老板忍不住介紹道。
“陸雲鼎?哦,你說老鼎啊,熟得很。”秦天點點頭,心裡卻想,啥狗屁雲端,這首富也不知道給我捏過多少次肩膀,隻為換取我給他安排一次針灸治療。
老板無語的搖搖頭,“國際大明星雲青璿知道嗎?剛剛得了國際大獎的那一位。聽說她當年十分幸運和神醫結緣,這才獲贈了一把壺,一直珍藏著,從不輕易示人。”
“小璿子?哦,又得獎了,她以前要把獎杯送我玩,我嫌礙眼,沒要。”秦天撇撇嘴,所謂的國際大明星,在山上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給他端茶遞水的丫鬟。
老板見秦天的“牛皮”越吹越響,沒好氣的說道:“得嘞,既然你這麼能耐,怎麼你丈母娘說你除了乾乾家務,啥本事都沒有?經濟上全靠你老婆撐著?不過我也挺羨慕你,找了個好老婆,直接少走幾十年彎路。”
說真話被人當成吹牛,秦天也就懶得再解釋。至於丈母娘會跟老板說這樣的話,他是一點都不奇怪。
一年前他奉師命,下山和老婆蘇紅袖成婚。臨行前,師父囑咐他,說他心性未定,一年內不許他暴露自己的身份,讓他當好一個家庭主夫。
秦天按師父的話照辦了,丈母娘本就看不上他,覺得他是個山裡出來的山民,根本不配娶她的女兒。老婆的親戚朋友們,也都統統將他當成個攀高枝的。而他當了家庭主夫後,更是沒少被冷嘲熱諷,遭白眼兒。
離開古玩店,秦天騎上電動車往回趕,妻子蘇紅袖和嶽父嶽母都在家等著他,今天蘇家老爺子要舉辦壽宴。
剛騎過幾個路口,秦天的手機響了,是妻子蘇紅袖打來的。
路邊停下車,手機裡傳來妻子不耐煩的聲音:“拿到了嗎?我和爸媽都在等著你呢,你快點兒。拿個東西也這麼磨磨蹭蹭的。”
“一會兒就到。”
掛了電話,秦天剛要啟動車子,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杵著拐杖正要過馬路,而不遠處一輛賓利正疾速駛來,司機似乎分神沒注意到老頭兒,眼看著就要撞上了。
“不好!”
秦天扔了手機,腳一蹬地,從車上跳了下來,便如出籠的猛虎,拖出一道殘影便衝了過去,速度快的如同施展了輕功。
就在那賓利快要撞上老頭兒時,隻聽“唰”地的一道風聲,老頭兒被一個身影裹挾著,帶到了路邊安全地帶。
賓利車這才後知後覺的急刹停了下來。
司機按下車窗,抖擻著八字胡罵道:“找死啊?我們神鋒集團大老板的車,你也敢來碰瓷兒?”
車後排坐著的,正是神鋒集團的老板張振風,他夾著雪茄說道:“行了小董,快開車。”
說完,他貌似不經意的朝路邊一瞥,看到路邊那個扶著老頭的年輕男子,心裡不由哆嗦了一下。
“這人……這人長得好像少主啊。”
司機小董已經重新開車,聽到這話,不由也朝路邊的秦天看了一眼,“啊?咱們集團背後的,那個大財團的神秘少主?不會吧,少主怎麼可能穿著一身寒酸的地攤貨,還騎著個電瓶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