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寧走到將軍府後門時,臉上的淚水已然被夜風吹乾了。稍微收拾了下心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雲溪見自家公子回來,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雲寧自是知曉,恐怕從他出去到現在,雲溪都未曾離開過一步,就巴巴等著他回來呢!
思及此,雲寧強行擠出一抹笑容道,
“時辰不早了,雲溪,去休息吧,我也準備睡了。”
“公子,”
張了張嘴,雲溪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替自家公子鋪開被褥,就默默退了出去。
雲寧見雲溪走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衣服也沒脫,被子也沒蓋,就這麼望著床頂,神情有些木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
回想著往日與文奕澤在一起的時光,他能明顯的感受到,文奕澤也是喜歡他的,可為何還要這樣,是因為父母之命不可違抗,還是因為他現在是一個男兒之身?雲寧不敢去深想,因為越想他越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個被心愛之人因為家族和前程放棄了的笑話。
不爭氣的眼淚順著雲寧的眼角,流淌而下,直直的沒入鬢角,消失不見。
翌日,
賢王府,
最近這段時間,黎羨可謂是忙得連軸轉,每天反複奔波於皇宮、書房、臥房,做到了真正的三點一線。
這日,黎羨剛下朝回來,就把北辰叫到了書房,
“阿澤要訂親了?”
黎羨今日散朝時,黎羨坐著馬車路過在宮門口攀談的文太師等幾位大臣,本沒有聽牆角的意思,隻是那些個大臣說話的聲音委實大了些,乍一聽,似乎都是在恭賀文太師和禮部尚書結為秦嘉,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文奕澤要與禮部尚書之女訂親。
帶著滿腹的疑問,黎羨回到府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北辰問個清楚。當然,如果北辰也不清楚,自然會去查清楚。不過好在,北辰平時閒來無事,也會和府裡的下人們聊聊八卦,故而,對於自家主子的問話,沒有絲毫的壓力,
“啟稟主子,確有其事,而且聽說訂親宴就定在三日後。”
本來作為多年好友,聽到好友訂親,理應為他高興才是。隻是,黎羨覺得此事甚是突然,而且,以前也沒聽說文奕澤和禮部尚書之女有什麼交集。還有一點就是,這麼重要的事情,文奕澤也沒有親口告訴他。這些都讓黎羨有些疑惑,不禁問道,
“這麼著急?也沒聽阿澤說起過啊?”
北辰見自家主子滿是詫異和疑慮,鬥膽說出自己的猜測,
“聽說這門親事是文太師替文公子訂下的,似乎是因為,因為文公子和雲小公子的傳聞。”
這下,黎羨聽著更蒙圈了,不禁挑眉看了北辰一眼,意思很明顯繼續。
北辰接收到自家主子的信號,似乎是得到什麼天大的鼓勵一般,越說越起勁兒,
“爺,您是不知道啊,前幾天京城都在傳,雲小公子和文公子搞斷袖,”
說到這兒,北辰突然感覺有些涼颼颼的,抬眼看了看窗外,外麵風平浪靜,一片祥和。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偷偷瞄了眼自家主子,果然,臉都黑了。可自家主子沒有說話,北辰也隻能強撐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然後就有了文公子訂親一事,大家都說,是文太師為了替自家兒子,也就是文公子,證明,當然更是為了打破傳言,才出此一策。”
說完後,也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表情,隻能把頭垂的更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為北辰明顯感受到房裡的溫度更低了。
半晌後,黎羨吩咐道,
“去問問阿睿,這幾天是否見過雲寧。”
“是,屬下這就去。”
北辰就像獲得了什麼赦免金牌一般,飛也似的出去了,直奔九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