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情況不允許他喊疼,隻能緊緊皺著眉咬著牙,使出渾身的力氣去抵抗。
可是匪徒也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雲爭渡身上,隨著他一點點被壓彎了腰,釘在後脊梁的倒鉤也一點點貼著脊梁骨,強行劃開一道又深又見骨頭的口子。
因為疼痛而逐漸失去了控製匪徒持槍的手的力氣,正被他緩緩壓下來直指雲爭渡的腦門。
——不能死,還不能死!
或許是身體和自我意識感受到了求生的欲望,雲爭渡手比腦子快,右手鬆開沒有再推搡匪徒,而是反手從已經被打爛的羽絨服裡掏了一把羽絨出來,帶著羽絨混著不小的力氣,狠狠砸在匪徒的臉上。
被羽絨糊死的視線,讓他短暫的鬆了一下鉗製雲爭渡的勁兒。
但這一下也就足夠雲爭渡反抗的了,緊接著下一秒就被他半握著的拳頭,用凸起的指骨惡狠狠的砸在了咽喉上。
強烈又無法喘息的痛楚讓匪徒下意識鬆開鉗製,隻能捂著脖頸後退了幾步,但持槍的手仍舊沒有鬆開槍,甚至指著他已經要扣下扳機。
雲爭渡抬手就握住了匪徒持槍的小臂,從身下衣架子上起身的瞬間,顧不得後背的疼痛,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把小爪刀。
他覺得軍用的匕首又大又沉,所以兜裡常年都裝著小爪刀,看上去像是貓咪的爪子一樣微微彎曲著,刀壁上還有幾個圓形的鏤空,將刀壁伸展開也不過是中指那麼長。
刀尖以一種絕對致命的角度彎曲著,閃著紮眼的寒光。
雲爭渡用拿著爪刀的手用力且迅速的在他手腕處狠狠劃了一道。
匪徒手腕血管被劃開,血液噴濺的同時,手筋也在瞬間被劃斷,握在手裡的手槍也在這個時候掉在了地上,被雲爭渡一腳踢飛。
在匪徒吃痛但來不及收回手的幾秒鐘,雲爭渡連揮三刀,一刀劃斷他手筋,一刀紮進了大腿根兒的股動脈,又飛快踢向匪徒膝蓋讓他半跪著,抬手摁著匪徒的後脖頸壓製他彎腰,從後腰處一路劃開脊梁,直達後脖頸,讓他喪失行動能力。
一時間整間店鋪裡麵隻能聽見匪徒吃痛的大聲喊叫,還有雲爭渡拉滿腎上腺素之後的低沉喘息。
“操……他媽的。”
雲爭渡後撤了一步,以絕對防禦的姿勢半弓著身體,不等匪徒緩一口氣兒,又撲了上去,直接把他撞進了身後的柱子上。
鋒利的爪刀徑直抵在匪徒的脖頸側麵。
匪徒也意識到了雲爭渡想做什麼,用儘了全身力氣握住他持刀的手,想要把他推開。
兩個人雖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好在雲爭渡還有力氣,也以絕對的壓製力將爪刀一寸寸刺進了匪徒的脖頸。
“呃……!咳……!”
“哈……哈……”
鮮紅滾燙的血從脖頸被一寸寸劃爛的皮膚處湧出來,覆蓋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匪徒和雲爭渡的眼裡都是滿滿的殺意,兩人的腦子裡想的都是——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他不死,死的就是我。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雲爭渡也借著匪徒最後的力氣,死死咬著牙,將刺入脖頸的爪刀推動,連帶著食管氣管,全都被劃爛割斷。
直到爪刀將脖頸前麵全都劃開,匪徒倒在地上不停地向外湧血,怒目圓睜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雲爭渡,漸漸的眼眸裡也失去了光亮。
瞳孔擴散後,失血身亡了。
“操……哈……哈……”
雲爭渡半跪在地上喘息,拉滿的腎上腺素,讓他沾滿鮮血的雙手顫抖個不停,連手裡的小爪刀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滲透了手掌的每個縫隙,就連原本乾乾淨淨的指甲縫裡,也染上了深深地紅色,他腦袋太陽穴也一起一伏的跳動,跪在地上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而早就死了的匪徒像是死不瞑目,還維持著死了時候的姿勢,正偏過頭來看著他。
那個眼神,和隨處可見的鮮紅,都像是在指責他的殘忍。
死了的匪徒身上的對講機響了兩聲,緊接著就是店鋪的門被狠狠推開砸在牆上,另一名匪徒正端著槍上膛指著雲爭渡的腦袋。
而他卻因為剛才的這場貼身肉搏,還沒完全恢複。
——嘭!
隨著一聲槍響,站在店鋪門口的持槍匪徒應聲倒下,雲爭渡一邊大口呼吸平複,一邊抬頭看出去。
林野就站在走廊的對麵,手裡隻拿了一把警用的小手槍,槍口還因為剛開過槍而冒著細碎的煙霧。
“叔叔……”
更衣室的門也在這個時候打開,兩個小孩探出腦袋來看向他。
看向了雙手沾滿鮮血的雲爭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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