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流州最大的世家王家府邸內。
會議室中煙霧繚繞,各世家家主、流州的重要官員儘數到場,圍坐一堂,雖表麵安靜,但隱含的緊張氣氛卻如燎原之火,隨時都要點燃。
主位上坐著的,是王家家主——王震天,他麵色如重棗,雙目中透出精光,透著幾分淩厲與驕狂。
王震天手中輕搖酒杯,淡淡地掃視了一圈眾人,嘴角勾起冷笑。
“諸位,唐婉凝那小丫頭的來意,你們應該都明白了吧?”
下首一片低聲應和。
李家家主李昌圖穿著一身青袍,率先開口。
“王家主說得沒錯。皇室派了個小姑娘來當什麼監察使,未免太瞧不起我們流州的世家了。她一個小丫頭,怎能插手我們的事務?”
王震天將酒杯輕輕放下,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緩緩道:“她身邊不過隻有一個後天境的侍女,這皇室還真是寒磣得很啊。顯然沒把我們這些流州世家放在眼裡。”
李昌圖冷笑一聲:“就是仗著皇室的名頭狐假虎威罷了。王家主,我們也該是時候讓她知道,流州到底是誰的地盤了。”
一旁的趙家家主趙雲海聞言,附和道:“我看不如給她一個台階下,讓她自行離開流州,這樣我們也不用撕破臉。若是她不識趣……”
趙雲海話未說完,但言外之意已然昭然若揭。
王震天臉上浮現一絲陰冷的笑意,他看了趙雲海一眼,搖了搖頭。
“逼她走是不夠的。”
說到此處,王震天忽然話鋒一轉——
“唐婉凝,可是皇室的嫡長公主,身份貴重。我們要將她收入王家,才能一勞永逸。”
王震天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繼續說道:“我打算讓她嫁給我王家的嫡長孫,成為我王家的孫媳婦。這樣一來,我們王家就成了皇室的親家,流州自然由我們王家說了算!”
話音一落,滿堂嘩然。
隨即哄堂笑聲不絕於耳。
“高,實在是高!”李昌圖拍案叫絕,“隻要她入了王家門,我們再無後顧之憂。”
趙雲海也附和著:“王家主這一招實在是妙,讓她伏低做小,嫁入王家,不僅保住她的麵子,也讓我們不必動乾戈,何樂而不為?”
“哈哈,唐婉凝那個小丫頭,恐怕還以為自己還能借著皇室的名頭作威作福呢,殊不知早就進了我們的圈套。”馮家家主馮明光哈哈大笑,聲音中滿是譏諷與得意。
王震天見狀,緩緩抬起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他的目光逐一掃過在座之人,嘴角的笑意愈發陰鷙。
“當然,光是這點還不夠。為了讓各位世家與官員心中有底,我王家還準備了些籌碼。大家應該都聽說了,我王家那位閉關多年的老祖,如今已是先天巔峰,正在衝擊宗師境。一旦老祖突破宗師境,我們流州,便再無敵手!”
他話音一落,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儘是驚歎與敬畏。
“王家老祖若能突破宗師境,那整個流州還有誰敢與王家爭鋒?”李昌圖瞪大了眼睛,聲音中滿是震驚與振奮。
王震天輕輕點頭,聲音低沉有力:“正是如此。唐婉凝這個丫頭,隻能乖乖聽話,嫁到王家來。否則,她就隻能灰溜溜地滾回京城,或者——直接被魔教吞噬。”
趙雲海微微皺眉,低聲問道:“可若是她執意不從呢?”
王震天臉上露出一絲狠辣之色,冷冷道:“那就讓她明白,敢違逆我王家的代價是什麼!我要讓她知道,流州的天,早已不是皇室說了算!”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臉上儘是讚同之色。
李昌圖接口道:“王家主所言極是!流州本就是我們世家之地,皇室豈能再插手?隻要老祖突破宗師境,我們各家聯手,便可真正實現自治,再不受皇室的擺布!”
趙雲海也連連點頭,滿臉笑容:“而且王家主承諾,事成之後流州的利益與我們平分,到時候大家都能各得其所。這等好事,我們怎能不儘力?”
王震天舉起酒杯,環視在座眾人,朗聲道:“既然如此,咱們今日便達成共識,共同對付唐婉凝,守住我們流州的利益!”
眾人齊齊舉杯,聲音震天:“守住流州,保住世家!”
“來人,去請唐婉凝來王家一敘!”
“唐婉凝,管你是皇室的嫡長公主,還是監察使,你的命運,從踏入流州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由不得你了。”
王震天眼中寒光一閃,麵上露出冷冷的笑意,心中滿是狂妄與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