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忽然低聲輕歎“碧水，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碧水心中一緊，惶恐答道“回小姐，從我年幼時被您收養，已十年有餘。”
楚嫣然倏然挺直腰杆，神色肅然道“我可曾虧欠過你們四人？”
碧水聲音頓時哽咽起來，淚汪汪地說道
“小姐，您一直待我們如姐妹，可如今為何突然這般發問？”
“莫非是碧水何處做得不妥，致使小姐心生不滿？”
楚嫣然坐起身子，輕輕拭去少女的淚水，微微搖頭
“你怎的如此愛哭，莫說紅袖，卻是連那兩個丫頭都不如。”
“我又不會吃人，這麼怕我作甚？”
碧水抬起頭來，神色有些猶豫。
楚嫣然展顏一笑“罷了！你身世淒苦，如此性格也怪不得你！”
碧水這才跟著笑了起來，想來小姐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逗一逗她罷了。
此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隻見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風風火火地走進亭子。
這女子身姿嫋娜，柳眉輕揚，雙目明若星辰，朱唇不點自赤。
她快步走到楚嫣然麵前，微微欠身行禮，朗聲道
“小姐，仁德書院又傳來新的詩作。”
楚嫣然頓時來了興致，不再逗弄碧水，急切道“紅袖，快說來聽聽。”
半晌後，楚嫣然站起身來，興奮說道
“好一個‘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紅袖，此佳作是哪位才子所作？”
紅袖連忙回道“小姐，仍是那位蘇牧公子，據說是拜訪書院時，聞聽大儒論道，有感而發。”
楚嫣然眉頭輕挑，臉上露出一副理應如此的神情。
“聽我那小弟說，此人是他的同窗，日後定要與其見上一見！”
隨即又展顏笑道“到時候叫上你們幾個丫頭，說不定能促成一樁好事！”
碧水將頭埋得更低，那紅袖卻是神色一喜
“小姐，您瞧碧水這羞澀的模樣，不如到時候隻讓我一人前去吧！”
楚嫣然伸手作勢要撓那人腰間“好你個紅袖，就這般想逃離咱們綺夢苑？”
紅袖嬌笑連連“小姐，紅袖知錯了！還是把蘇公子讓給您吧！”
一番打鬨過後，幾人安靜了下來。
楚嫣然正色道“你二人近來修行狀況如何？”
碧水輕聲道“回小姐，碧水正日日錘煉五品綺夢之法。”
紅袖也收起了笑臉“小姐，紅袖已感知到四品弦音的門檻了。”
楚嫣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想不到，你們幾個丫頭都有如此天賦，早知道當年多收養幾人了。”
紅袖正色道
“小姐，主要是您指導有方，加上我等都是苦命之人，因而修行倍加努力。”
楚嫣然望著碧水和紅袖，心中感慨萬千。
是啊，這四個丫頭，個個身世淒慘，飽經風霜。
每一個背後都有著一段令人心碎的過往。
這世間還是少一些這般命運多舛之人為好！
隨即一聲輕歎，自己又何嘗不是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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