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援朝和江老爺子都知道其中的緣由,所以對江天歌的變化不覺得奇怪。
在方德音眼中,自己女兒,不管什麼樣都是最好的,所以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方家的人因為剛回來不久,除了方守義和方行川之前就和江天歌相處過,其他的人,對江天歌的了解有限,所以也沒有覺得太過奇怪。
而江家的人,卻著實是很是納悶。
其中,江向梅的感受最為深刻。
這天中午,江向梅過來,給江天歌送江老太太做好的衣服。
聽到聲音,江天歌去看門,她笑著看向江向梅,聲音恭敬誠懇地打招呼說:“小姑,您請進。”
江向梅正好跨進門檻的腳頓住,她後退了一小步,目光複雜地在江天歌臉上掃著。
江天歌表情不變江天歌笑著把剛才的笑容和話語,又重複了一遍。
江向梅一臉的警惕:“江天歌,你這乾什麼?你該不會是憋著什麼壞吧?”
江天歌笑容不變:“小姑,您怎麼會這麼想呢,您是長輩,對您客氣禮貌,是我應該做的。”
江向梅:“……”
那以前怎麼不見你對我客氣?
狐疑地進了門,看到江天歌還是一個勁地對她笑,聽到江天歌對她說話,動不動就把“請”、“您”這些禮貌謙遜的敬詞掛在嘴邊,江向梅心裡的那股違和感越來越強烈。
趁著江天歌不注意,江向梅把江援朝拉到一旁,就皺著眉問:“三哥,天歌怎麼了?”
“我聽說撞邪的人,就會突然性情大變,動作反常,天歌她彆是撞邪了吧?”
江援朝:“……”
“我認識一個會跳大神的大師,要不要趁著還沒過年,把人請到家裡來給天歌驅驅邪?不然,天歌這個樣子,我過年都過得不安穩。”
剛走過來,聽到了江向梅的話的江天歌:“……”
“小姑,是不是要我多罵罵您,您心裡才覺得安穩呀?”
江話的時候,仍然笑著,但江向梅看到,卻覺得更加的違和,甚至心裡還覺得有點發毛滲人的感覺。
看到江向梅下意識地往江援朝身旁躲的動作,江天歌都不知道是該嫌棄江向梅膽子小,還是該感慨她在江向梅心中,“積威甚重”。
真以為她不想懟天懟地,想說什麼說什麼,想乾什麼乾什麼嗎?
她這不是擔心到了那位領導同誌麵前,太放飛,收不住自己,給那位領導同誌留下不好的印象,才想著提前適應適應麵帶笑容,溫柔說話的模式麼。
這江向梅也是遲鈍得夠可以的,一點都不懂得抓住機會。
她這麼溫溫柔柔的模樣,可是限時特供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小姑,我知道您習慣被我懟。您放心,明天之後,追著您懟的我,就又回來了。”江天歌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您彆急,請耐心等候哈。”
江向梅:“……”
……
表彰大會開始的時間,是九點。
但江天歌和江援朝,六點就已經從家裡出發了。
這次的表彰大會,是不對外公布的,所有參加的人員,也都是知道ap3飛機迫降真實原因的。
所以,江天歌一出現,馬上就收獲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天歌一直覺得,自己並不社恐,甚至還有點社交牛逼症,直到麵對這些熱情的同誌們,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麼擅長社交。
麵對讚歎、誇獎的話,她能用謙虛的微笑應付過去。
但除了誇獎之外,似乎不少人也跟之前的李誌軍一樣,對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搞到更多的寶貝回來。
他們的原話是,“我們不挑,你搞到什麼要什麼,飛機、潛艇、航母,多多益善……”,說得就好像去海裡撈魚一樣簡單。
這麼多人,在表彰大會的大廳裡,她又不能像之前回答李誌軍那樣,用“墊高枕頭做白日夢”的話來回答他們。
隻能頭腦風暴,絞儘腦汁地想既合理,又得體的話術來回答他們,可給她累得夠嗆。
同時也深刻地認識到,隻有極少數部分人知道飛機迫降的真相,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生活中,她不會在吃著飯,或者走著路的時候,突然就有人建議她去弄一個航母,或者火箭回來。
好在,在她腦袋快要不夠用的時候,表彰大會正式開始了。
……
“江天歌同誌,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同誌,我們國家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我很放心。”
頒獎的一號領導同誌握著江天歌的手,笑著說。
嘉獎勳章並不重,但拿在手裡,江天歌卻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在今天之前,她做的事,更多的,是因為上輩子形成的責任感的延續。
但此刻,聽著麵前的老人滿懷著力量和寄托的話,她突然有一種感覺,此刻,她正式地接過了屬於這一輩子、這一個世界的責任。
本就站得筆直的背脊,挺得更加筆直,看著眼前麵容慈祥,目光暗藏著鋒芒的老人,江天歌鄭重地說道:
“同誌,請您放心,我會不負您的期望,以國家富強為己任。”
“同誌,有您,有各位同誌,有無數熱血的華夏人,我們的國家,會越來越好。”
“我們的未來,將會盛世太平,國泰民安。”
……
從大會堂裡出來,看到江天歌眼底一直躍動著的光芒,江援朝忍不住展顏笑問:“這麼高興?”
“嗯!高興!當然高興了!”
江天歌臉上的笑容明媚璀璨,“領了獎狀,回家過年咯!”
對於江,今年的過年,是她上下兩輩子人生中,最熱鬨的一次過年。
而這個年,她隻乾三件事:聽誇獎,收禮物,收紅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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