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開始泛魚肚白的時候,屋內柳妃沒了動靜,一條黑蛇從窗戶鑽了出來,朝禦花園的方向爬了去。
斂霧早早將氣息隱了,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那柳妃八成是已經死了,他也不便上前查看,不如跟著這蛇妖。
不曾想,蛇妖一路竄到了禦花園,鑽進了假山底下的暗道。
斂霧是知道這暗道的存在的,早年間曾見過這修建禦花園的工匠,從對方口中得知,這底下有條逃生的密道,錯綜複雜,通往宮外。
斂霧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分出一縷神識跟著進去了。
沒想到那蛇妖竟化回了人形,那本該在沿海的人皇也在這。
“陛下,柳妃已死,你答應我的也該兌現了。”
“阿繆彆急,朝中勢力錯綜複雜,為了你,我還得排除異己,你且再等一等。”
人皇毫無愧疚地畫著大餅。斂霧也是被震驚到了,明明當時蛇妖死了以後,這人皇處死柳妃,還將那蛇妖鞭屍了。
〔我賭一積分,這人皇和蛇妖有一腿。〕
〔樓上還是太保守了,我賭10積分,這人皇隻是玩玩,利用這蛇妖,信不信回頭就把這蛇妖給踹了?〕
〔附議!〕
斂霧也不信這人皇說的話,這人皇醜事他知道不少,不過秉承著事不關己的原則,他也沒爆出來過。
他們甜言蜜語地聊了一會之後,蛇妖就跟著人皇離開了皇宮。斂霧也悄無聲息地回了住所。
斂霧閉眼休息了約莫兩個時辰後,宮中傳來消息,人皇回宮了,據說還帶回了一個醫女。
宮中大擺宴席,斂霧作為貴客,自然也在受邀範圍之內。宴席上,那個所謂的醫女就站在人皇身邊。
斂霧一看,果不其然,就是那蛇妖喬裝打扮的。
宴席開了不到兩刻鐘,兩個太監急匆匆地想闖進來,結果被侍衛攔住了。
聽到外麵的動靜,人皇皺了眉。
“外麵是怎麼回事?”
“回稟陛下,柳妃娘娘身邊的太監說有要事稟報。”
斂霧一猜就知道是他們發現柳妃死了。他慢悠悠地喝著茶,但心裡那根弦已經繃住了,他感覺到了一股危機。
現在還在副本之中,過分的安逸可能醞釀著更大的危機。斂霧不敢鬆懈,時刻觀察著人皇和其他被宴請的人。
那名太監被放了進來,他一進來就跪倒在人皇麵前,哭嚎著“陛下,娘娘她沒了啊!”
人皇重重地摔下杯子,一臉不可置信和怒氣,“怎麼會這樣,來人,立即將皇宮封鎖!”
大批的暗衛湧了進來,站在了每個人身邊,刀劍架在了眾人的脖子上。
斂霧冷冷地瞥了一眼人皇,這人皇分明是下了套,這些暗衛早早被他安排在了這裡,利用這宴席將這些人一舉拿下。
而來換璞玉的他是純純大怨種,隻是順道被連累的。但是估計人皇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他,離開幻境的方法,大概率就在後麵人皇的動作了。
“柳妃香消玉殞,宮中混進了刺客,既為了保護各位的安全,也唯恐刺客就混在我們之中,在找到刺客之前,各位就先留在宮中吧。”
眾人有苦難言,脖子被刀刃死死地架住,要是有什麼怨言,大概下一秒就變成劍下亡魂了。
斂霧被押送回了原先的住所,和以往不同的是,外麵有重兵把守。
一連數日,待斂霧被放出來的時候,那些大臣已經被清掃過一遍了,對人皇有威脅,但不便直接清除的大臣也被控製住了。
有的被降職,有的明升暗降,更有甚者被發配到了邊疆。
斂霧直接被圈禁在宮中,被放出房間後,斂霧實在沒法坐以待斃了,在幻境中拖得太久了。
當天晚上,斂霧就將院子裡的暗衛凍成了一座座冰雕,提著劍直奔人皇的寢宮。
他一腳踹開房門,沒想到又撞見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麵。
蛇妖渾身是血,被鐵鏈鎖在床上,身上的蛇鱗都已經顯現出來了,腿部的傷口已經潰爛。
人皇手上還拿著烙鐵,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一時沒拿穩,烙鐵直接掉到了蛇妖的傷口上。
蛇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兩顆尖銳的蛇牙顯現,瞳孔也變成了豎瞳。
聲音尖銳得讓人皇忍不住捂耳。斂霧沒有遲疑,一劍刺向了人皇的腿。
人皇的大腿頓時血如泉湧,劇烈的疼痛讓他一下跪倒在地,跟著發出慘叫聲。
斂霧反手挑斷了人皇的手腳,將矮架上的大花瓶扔了,簡單擦拭一下,坐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兩位。
“說吧,我要怎麼才能出去?”
斂霧那劍指著蛇妖,劍上鮮紅的血液滴落到蛇妖身上。
人皇搶先回答了斂霧,“想出去,沒門!”
“沒事,不說也行,我看是你倆堅持的久,還是我堅持的久。”
“知道嗎,我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刑罰不比你們少,記得做好心理準備。”
斂霧露出一個笑容,也不看著他們,專心地拿著帕子輕輕地擦拭著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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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很慢,仿佛絲毫不在意他們的答案。
蛇妖在斂霧來之前就已經被折磨了兩天,而且被斬殺的疼痛還記憶猶新,這下徹底慌了。
“我說!出去的方法就是改變人族的曆史走向,不能按以前的走向來,也不能按放任不管的來。”
人皇來不及阻止蛇妖,見蛇妖把方法說了,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蛇妖。
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斂霧隻覺得悲哀,明明知道自己隻是幻境中的幻影,卻在為這種事爭吵。幻境之中的權勢和富貴不過是泡影,可他們仍然沉迷於此,不願放過。
至於離開的方法,斂霧思索著,想要改變這些,最直接的方法大概就是殺了人皇。
人皇一死,那些勢力必定會亂,按照原先的走向,柳妃家族的勢力最大,其父極有可能成為新的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