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店小二去做了些什麼，竟然真的從這人聲鼎沸的蘊茗樓裡收拾出了一間空廂房。
這間廂房的隔音做得還不錯，門剛拉上，周圍就安靜了不少。
不一會兒，店小二就端著一壺茶和一碟糕點到了廂房。
“兩位客官，請慢用。”
店小二知道他們兩個要問自己問題，也就沒急著走，老實地在桌前等著他們發問。
“柏宴這人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風翎手中盤著兩枚銀錠，故意在店小二麵前亮了出來。
那店小二的眼睛都看直了。
“回客官的話，這柏宴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樂師，早些年啊，不知多少達官貴人來咱這就為了聽他奏一曲，他最為出名的就是那一曲《孤雲野鶴》。
但是這曲子出名並不是因為他彈得有多吸引人，這柏宴邪門著呢，這曲子彆人彈都沒問題，偏就他彈的時候出了事。”
“哦？什麼事？”
風翎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店小二用餘光偷偷瞅了一眼斂霧，見總是冷著臉，保持沉默的斂霧有感興趣的意思，他就知道這次能撈筆大的了。
他故作為難，“客官，不是小的不說，隻是這事兒吧，上頭給了封口費，小的不過是一個做事的，這事兒要傳出去了，小的飯碗不保啊。”
店小二這話半真半假，封口費是真，但是下場之類的卻未必會出現，畢竟上頭得先查著是誰傳出去的。
“說得明白了，好處自然會有，說不明白，小命可能都沒了哦。”
風翎笑得燦爛，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濃濃的威脅意思。
店小二的心一咯噔，原先以為這兩個字是普通的富貴人家，如今看來似乎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越想越心慌，他已經不敢直視風翎了，悄悄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斂霧身上。
這人話少得很，看著好像不太好相處，但卻沒有明著表態。按店小二以往的經驗，這兩人中占主導地位的應當是斂霧。
斂霧能感受到店小二那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仍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這店小二。
“不必看我，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店小二雖然還是害怕，但是這局麵不說也不行了。
“那是兩年前的中元節前夜，柏宴當時在咱這要彈的曲目本是《幽蘭破曉》，但不知為何，他想去的時候卻彈了《孤雲野鶴》，不過那些喜歡尋樂子的人哪會在意這曲目啊，聽曲兒什麼的都是次要的，那眼神兒都在那幾個舞姬身上呢。
剛開始還沒什麼問題，但是後來那曲子越發詭異起來，就連舞姬的動作都變得怪異。客官都見過木偶戲吧，那群舞姬啊，就跟那木偶似的，個個身著紅衣，慎人得很。
底下那群人多多少少都乾過壞事，那一個個心裡有鬼，頓時就慌了，那次是柳妃娘娘的母家，靖忠侯的次子柳清玉做東，宴請了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前來。
出了這茬子事，柳公子必然不會坐在那裡，當時就嗬斥他們停下來，但是那群舞姬和柏宴就跟聽不著似的，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樓裡害怕的人啊，都悄悄躲了出去，小的當時正在給一個公子端茶，沒尋到機會出去，看著了後頭的場景，可嚇人了。
那舞姬脖子就跟斷了似的，那眼睛裡全然沒了黑，白花花的。柏宴那雙手鮮血淋漓，那古箏上沾滿了他的血。
不一會兒，柏宴就直接爆體而亡了，那血呀都噴到小的臉上了。
柳公子離得最近，當場就被嚇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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