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敏摔在了地上,瞳孔渙散,一縷幽魂想趁機逃跑,卻被一團團黑色火焰所圍困。
姬溟寒走上前去,用隨身攜帶的小藥瓶把姬敏和心臟分彆裝了起來,施法封印。
顧顏清看著眼前的姬溟寒,這習慣性動作,幾乎和當時夜雲湛封印小黑體內的魔氣一模一樣。
姬溟寒看了一眼被金絲線吊著的顧顏清,臉色極其難看,“你這一天天真會作死,也不知道夜雲湛為什麼會看上你。”
“作死的事做過一次就好了,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過來的。”顧顏清說著,打了個響指。
鏡像破碎,顧顏清完好無損地靠坐在樹枝上,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區區小鬼,怎麼可能咬的到她?至於那金絲線,也是為了讓姬敏放鬆警惕持續性編織的鏡花水月罷了,誰曾想這姬敏還不如鄰北封,自己隻看了她一眼,她就中招了。
鏡花水月。
姬溟寒不是第一次沒能看破顧顏清的鏡花水月了,大抵是因為自己不是主魂的緣故。
顧顏清一個飛身落在姬溟寒麵前,“趙老頭子怎麼樣了?”
“那老頭本來就沒死,隻是中了屍毒,結果被二楞一板鍬打了個顱骨骨折,我們要是再晚一步,他準備用來出殯的那口棺材就真能派上用場了。”姬溟寒不禁唏噓,“聽說這二楞是田裡打田鼠的一把好手,趙老頭剛要屍變,就被這小子一板鍬撂倒了。”
“真遺憾沒看到直播。”顧顏清說著,覺得眼前的世界有些重影,於是提前抓住了姬溟寒的衣領。
“怎麼?你想野戰?”
“不是,我覺得我要暈了。”
顧顏清早上隻吃了幾朵百合花,再加上失血,她就算是鐵打的也撐不住。
“彆告訴我你早上隻吃了那幾朵花。”
……
顧顏清沒有回答,兩腿一軟,暈了。
姬溟寒臉色一黑,二話不說將顧顏清抱在懷裡,飛身離開。
顧顏清再度恢複意識時,已經是下午了,嘴裡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味道像是紅棗,胃裡似乎也沒有那麼空了。
顧顏清定睛一看,床邊的小櫃子上放著吃了一半的紅棗蓮子羹湯。
她不是暈了嗎?怎麼吃進去的?
“咦,你果然醒了?”李嬸兒說著,端著一個藥碗走了進來。
“他們人呢?”顧顏清問。
“今天幫我磨豆子的小夥子出去之後就一直沒回來,所以你家小哥去找了,他走之前說你這個時間會醒,讓我把這碗藥端給你喝。”李嬸兒微頓,欲言又止,“你們……”
“我們確實不是一般人。”
甚至有兩個不是人。
顧顏清露出一抹笑意,端過藥碗,一飲而儘。
李嬸兒沒說什麼,收了藥碗便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顧顏清忽然覺得小腹不那麼冰了,自經絡之中湧出一股暖流,將之前那種隱隱的墜痛感衝散了大半。
“姬溟寒。”
顧顏清念著這個名字,眼前閃過一個畫麵。
是在縣城的那邊廢墟,姬溟寒撤了結界,走到了自己身邊,“顧顏清?”
微風拂麵,幾朵零零散散的雪花落在了自己的眉間,眼睫和唇瓣上,許久都不曾消散。
姬溟寒走到自己的麵前,摘下了銀質麵具,麵具之下,是和夜雲湛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