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幫忙找,也必然通過在場的這些人或者其他的人脈。
作為一個特派專員,有了這樣明確的指令,容易讓人浮想聯翩。萬一陸家真在香島,聽到風聲,豈不是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四處亂竄。
在場的這些人中,說不定就有和陸家關係緊密的。
這還算好的。
隻怕有人是雙重身份,把事情誇大其詞地泄露出去,亂傳一氣,影響惡劣,那時麻煩就大了。
出於謹慎考慮,
還是放棄為妙。
何雨柱可不想給阿姨一家惹麻煩,獨自在角落喝著橙汁,靜待晚宴結束。
不遠處,
郭家的當家人郭英中一直留意著略顯低調的何雨柱。
在之前的介紹中得知他是何專員。
就“專員”這個詞,讓郭英中不禁多想了。
在此之前,香島工作組哪有什麼專員?
忽然來了個專員,顯然背負著重大的責任。
甚至比盧組長還重要得多。
他很想結識一下,攀談一番。
可惜,對方這樣的態度,顯然是在避開人群,不願意多說。
不論是盧組長還是錢副組長,也沒有過多地介紹引薦。
實在不宜貿然前去搭訕。
儘管如此,郭英中還是深刻記住了這位相貌過於出眾,十分特彆的人。
第二天一早,所有大報紙上都登載了尋人廣告。何雨柱把每份報紙都買了回來,一頁頁仔細查看,給錢的時候出手大方,顯得格外著急。
他守在電話旁邊,等了許久,心裡頭期盼著電話鈴聲早點響起。
終於,電話鈴響了,何雨柱趕忙接起來,卻發現是詢問精致木梳哪裡購買的,氣得他直接掛斷了。
之後,各種各樣的電話絡繹不絕,有的打聽木梳,有的好奇那到底是畫還是照片,甚至還有私人偵探主動來電,提出幫忙找人,價錢好說。
總之,來電者五花八門,讓他應接不暇。
何雨柱心煩意亂,乾脆把電話轉到外麵,讓彆人代聽。
一天就在恍惚中度過,電話雖然響了上百次,卻沒有一次是帶來期待中的消息。
在沒登報尋找之前,何雨柱隻是感到焦慮。
而登報之後,時間似乎變得無比漫長,成了一種煎熬。
如果第一天沒有任何音訊,往後希望就更加渺茫。
夜幕降臨,辦公室外間。
“是的,沒錯,姓何……”
積琪掛了電話,不由自主地望向辦公室,遲疑了一下,最終沒過去,因為對方說馬上就來。夕陽西下,晚霞滿天,婁曉娥恍惚地看著,一瞬間,人生的軌跡似乎轉向了另一條路。
風雨比預期的更為長久,似乎沒有儘頭。
如果當初沒有離開,一切是否會不同?
至少,不論生活多苦多難,他都能陪在她的身邊。
這種悔恨的情緒,曾一度充斥著她的心房。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情緒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思念。
婁曉娥久久凝視,眼中閃爍著淚光,抱著懷中的書,回到了住處。
街道略顯冷清,一排唐樓映入眼簾,這些建築四層高,底層是商鋪,往上則是一家一戶,樓道狹窄,是普通民眾的居所,婁家多數人住在這裡,其他人散布在四周。
他們並非沒有條件住得更好,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沿著狹窄昏暗的樓梯,婁曉娥回到了三樓的家,打開門,不足三十平方米的空間隔成了兩間臥室和一個小客廳。
客廳內,婁媽媽看著她,臉色凝重地說“跟你說了最近彆出門,怎麼就是不聽呢?”
婁曉娥低下頭,表情冷漠。婁媽媽皺了皺眉,歎了口氣“我們在辦移民,到時候就自由了,想去哪兒都行。這段時間儘量彆出門。”
婁曉娥沒說什麼,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能說什麼呢?
她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心中湧上一股酸楚,但一踏入房間,婁曉娥的心情就變得柔和起來。
隻見一個長得像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正坐在書桌前認真看書。
望著她,婁曉娥覺得生活中的苦都不算什麼了,正是因為有她,自己才能夠熬過那些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思思,媽媽給你買了新書,高興嗎?”
婁曉娥笑著上前,溫柔地撫摸女兒的小腦袋。小思思卻不悅地甩了甩頭,麵無表情,專心致誌地看書。
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婁曉娥不禁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的溫柔半點都沒遺傳給她,教育了這麼久也沒學會,反倒是她爸爸那股子冷淡勁兒,學了個十足十。
哼,連那個笨男人都拿下了,還怕你這個小機靈鬼不成?
婁曉娥皺皺小鼻子,一把抱住女兒,在她的小臉上蹭來蹭去,親個不停。
那水嫩嫩、香噴噴的小臉蛋,她最喜歡了。
“思思,想媽媽了嗎……”
小思思歪著頭,躲閃不及,顯得很無奈。
“媽媽,我要看書……”
“看什麼書,你才六歲,以後有大把時間看。現在先讓媽媽看看,我家小思思為什麼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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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笑嗬嗬地抱起她,躺到床上,緊緊摟著不放。
小思思瞪著小眼睛,一臉無奈,那呆萌可愛的樣子讓婁曉娥心都化了,更舍不得放手了。
“我家思思,是世界上最可愛的。”
房間裡充滿了歡樂的笑聲,隻屬於她們母女倆。
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小思思麵無表情,端端正正地坐著,認真地吃著每一口飯。
婁媽媽看著她,慈祥地笑著,十分滿意。
孩子從小就聰明懂事,過目不忘,長大後定是非凡之才。
越看越喜歡,婁媽媽猶豫了一下,說道“曉娥,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思思是個女孩,讓她跟著我們姓婁……”
“不行。”
婁曉娥冷著臉,眉頭緊鎖,“我的孩子必須姓何。”
婁媽媽歎了口氣,勸說道“還不知道要風平浪靜多久,重逢更是遙遙無期,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小何可能已經結婚,有了其他的孩子,他不會在意的。”
“我在意,我說不行就不行。”
婁曉娥的臉更冷了,
“就算他結婚有了其他孩子又如何,思思是我們倆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吳媽見這對母女又為此爭吵,趕緊拿了幾份報紙遞過去。
“曉娥,今天的報紙你還沒看呢。”
婁曉娥低眉接過,沒有多言,隨意翻閱起來。
香島的報紙通常不會報道大陸的事情,主要是因為大陸的信息封鎖,沒有來源。
偶爾提到的一些事情也是猜測和傳言,但即便如此,也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強。
這兩年來,每天看報紙成為了習慣,期待著風雨過去,晴天的到來。
報紙翻了幾頁,沒有看到期待中的新聞。
正要放下時,一張圖片讓婁曉娥愣住了。
一塊手表,一把木梳,那樣熟悉。
淚水,無聲滑落。日日夜夜的思念,再也無法壓抑。
辦公室裡,何雨柱靜靜地畫畫,一張秋葉圖,一張婁曉娥的肖像,一幅接一幅,反反複複。沒有消息,也算是一種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