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民說了一句看似不相關的話。
“唉~~我主要是舍不得這些被我們一點一點救助回來的百姓，不然有時我還真想一走了之。”
邱林也有些無奈，他不傻很多問題他都看得出來。
“嗨！憑什麼我們走？要走也是他們走，這麼大個聚集地可是邱哥你帶著我們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自從張適來了，成天在那吆五喝六的，他為聚集地做了什麼貢獻？”
林玉民的不滿越發明顯。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畢竟是正規警察，他也是被正式授命的領導。”
邱林說到底還是有些迂腐。
“邱哥，我們還能算警察嗎？這幾個月來，私刑你動過沒有？未經審判私自擊斃，你做過沒有？這些我都做過。我們當自己是警察，可有些人隻當我們是劊子手。”
林玉民對邱林發出靈魂質問。
“我也做過，可我隻是想當好一個警察，一個普普通通的警察。救民於水火是我們的本職，懲治罪惡也是我們的本職。”
邱林堅守的信仰在這麼長時間內也是有所崩塌的，這句話更像是一種無力的辯解。
“哥，你在我眼裡是個好警察，好榜樣。但這個世道也許並不需要我們這樣的警察，有時我都在想我們算不算助紂為虐。”
林玉民意有所指的提了一嘴。
“哦？此話怎講？”
邱林感覺到了話裡有話。
“我聽說，隻是聽說，沒有證據的。前段時間咱們死了那麼多人是他倆有意為之的。”
林玉民瞥了邱林一眼。
“當真？！！！怎麼會？！”
邱林的反應既震驚又茫然。
理了理思路，林玉民說道“之前一個死者家屬曾說過是王衝逼迫他老公帶人去一個指定的地方搜集物資，也是王衝害死的她老公。”
“這是我一手下照例慰問死者家屬時聽到的，說他沒當回事給忘了，昨天才告訴我。”
“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也說不準，王衝背地裡的小動作可不少。”
邱林表情凝重的問道“那你可曾找對方詳細問詢過？”
“沒找到，那人不見了，沒人知道去哪了。”
林玉民的聲音有些低沉。
車內再無交談，兩個人都在思考著什麼。
時間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機會，山莊已經近在眼前。
“鎮哥，他們來了！”
虎子跑進來彙報敵情。
“哪個方向？幾路來人？”
“西邊，隻有他們一路，不過其他小隊在東北麵和東南麵都發現有大量人手集結的蹤跡。”
“好，那我們就等他們來，讓大夥做好準備。”
楊鎮深吸一口氣，冷靜回應。
再遠的路也有走到頭的時候，重工廠的人彙聚在山莊前，王衝走出來想說兩句場麵話震懾山莊一番。
“砰！”
一顆子彈直奔王衝的腦袋，他身邊亮起一道刀光將子彈斬落。
打響第一槍的正是楊鎮，對於他來說這一切沒有什麼可談的，也從沒指望用嘴巴退敵。
事情的真相到了現在早已不再重要，就算要解釋，也得等打完再說，既然如此何必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振奮士氣。
這一槍就是信號，楊鎮隨手把槍扔給身邊的成員，山莊內部槍聲大作。
“臥槽，他們開槍了。”
“他們竟然敢先動手。”
“我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了他們？兄弟上！！！”
“殺光他們！！”
槍聲就像捅了馬蜂窩，人多的一方往往認為對方不敢先動手。
在上千人麵前，數十人的傷亡隻會激發他們的憤怒，不會讓他們恐懼。
對於中槍倒地的人來說感受則完全不同。
江奇怎麼也沒想到一開戰自己就中槍倒地，哪怕沒打到要害，身體麻木帶來的無力感還是讓他一陣心慌。
緊接著中彈處傳來劇烈的灼燒感，巨大的疼痛感逐漸淹沒了理智，他開始痛苦的哀嚎。
“不應該這樣的，明明我們這麼多人。”
江奇始終認為自己會是得到秘籍的幸運兒。
沒人理會他的哀嚎，也沒人在意他內心深處曾經的幸存者偏差感，前仆後繼衝向山莊的人哪個又不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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