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夢之二十六 前路_十二州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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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夢之二十六 前路(1 / 2)

江寧侯幼孫謝蘭,年少早慧,八歲能屬文誦賦,小小年紀就被當世大家青泉居士贈字“芳敬”,在大景名門中廣為傳說。

柔安還記得她三歲的時候,在宴會上,被貴妃抱著,聽著那個十三歲的秀麗少年當場為賦一篇,意巧言妍,驚豔全場。可惜之後沒多久,江寧侯就以謀反獲罪,被滿門抄斬。貴妃當時聽說此事,想起那個靈秀的少年,歎惋許久。

卻不想十多年後,柔安竟然又一次見到了他……

見到了經曆了滅族之恨的謝蘭……不,確切地說,見到了改名換姓金榜題名入翰林院頗得聖眷的謝歸塵。

零落成泥碾作塵……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這樣的仇恨,縱是潑天富貴也難以抹消吧。

以謝歸塵的官職,當然不夠在議和一事上拍板定論,但以親近皇帝之便施加一點影響,還是很有可能的。

柔安想到這裡,不禁歎氣——這麼一位對皇帝對景國懷有深刻仇恨的人占據著這樣的一個位置,讓人想想都毛骨悚然啊。

她的心一直沉著,聽他們還在繼續的談話,聽著聽著,就聽到他們討論起了自己。

和親公主就在璃州,他們想起柔安很正常。她可以屏息凝聽,好奇作為罪臣之女之後的暴戾的蠻王,對她這個還算受寵的皇女是何等態度……

“殺了吧。”

“……”柔安的心瞬間墜入深淵之底,但她並不很意外。

她或許因狼玕在街上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使她免於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倒出醜的舉動,而對他的善念抱有一絲幻想,但她已多次聽過蠻王弑親的事跡,不敢預期狼玕會把善良用在仇人之女的身上。

所以,她並不是很意外。

儘管不意外,她還是絕望得難以呼吸。

她一直知道和親的結局凶多吉少,但沒想到結局毫無生機。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真的聽到死亡宣判時還是大受打擊。

自那句“殺了”之後,柔安一直恍惚著,好像聽到了他們的話,又好像沒聽懂他們話裡的意思,靳玉微微加重了扶著她手臂的力道,才將她喚醒,免於走神而露出馬腳。

謝歸塵聽到狼玕的決定,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表哥,“其母蘇貴妃同蘇家當初皆為祖父說情,且其表兄蘇久為我摯交好友,表兄可否放她一命?”

柔安還沒理解他話中的內容,就聽狼玕說,“你我所謀至關重要,我不能留這樣一個隱患近身。我可以答應你,讓她沒有痛苦地死去,死前死後,她該有的尊榮一分不少。”

謝歸塵深知表哥脾性,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隻得心中一歎,不再多言。

柔安藏在房梁上,聽著蠻王講他打算怎麼將她的死歸因於水土不服導致的重病,怎麼拖延皇帝知曉她死訊的時間,怎麼利用議和得來的緩衝期休養生息待兵壯馬肥時再度揮師南侵……

她就像在聽他說彆人的事一樣,心無微瀾。

反正她的結局已經被確定了,結局的影響還有什麼可關心的呢。

她之前還因謝歸塵的身份而憂國憂民半天,而現在……她什麼都憂不動了。

她隻憂自己的生死。

柔安完全不記得狼玕和謝歸塵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記得她和靳玉是什麼時候、怎麼離開的。

印象中,靳玉好像把她帶出去,用擔心的目光看著她,對著她問了什麼,但她毫無回應。

他便替她掃掉掛在身上的塵土,順了頭發整了衣服,帶她找陸八方換回出門時的裝扮。

那位偽裝大師看到她一反上午的興高采烈、一副懨懨寡言的樣子,看著靳玉的表情更奇怪了,差點將目光中“你對人家做了什麼”的質問問出口。

靳玉無暇辯解,匆匆帶著神思不屬的柔安回去。

走到半路,他突然被她扯住了袖子。

他立刻停下,以為她又看到了什麼人,但她半天不言語。

“怎麼了?”靳玉眼中充滿擔心之色,懷疑她被嚇壞了。

“酥烤小羊排……”柔安的眼睛直直看向一個方向。

“……”

他牽著她走到了賣羊排的攤位前買了一份。

還好,還能聞到烤羊排的味道,不算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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