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臨水居中被一群人等著的鬼,葉草,正在廚房給大變態做飯。
這個男人今天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邪風,一定要讓她給他做飯。
三個傭人在一旁戰戰兢兢地看著,生怕葉草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葉草拿著手上的西紅柿,仔仔細細地洗著,洗了好久好久,西紅柿都快洗脫皮的時候終於關了上水。
將西紅柿放到案板上,拿起刀,高高抬起、快速揮下。
啪——
隨著一聲刀刃與案板碰撞的巨響,三個傭人的心也跟著一抖。
西紅柿被劈成了兩半。
一半大,一半小。
小的那一半被震的滾了出去,倒蓋在大理石的桌麵上。
鄭媽很想上前幫忙,但看著上半身半倚在廚房門邊,雙手交疊於胸前,滿臉興致的江暗又不敢行動。
二少爺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天都有新活動。
前天讓小姐和他一起在院子裡割草,小姐腦子不太好,差點把草給割得禿嚕皮了,導致現在的院子一邊綠一邊黃。
昨天,又是讓小姐一起釣魚,結果要不是二少爺眼疾手快將小姐一把拉到懷裡,小姐差點就被魚給釣進去了。
今天…
看著小姐這個架勢。
不好說。
但二少爺怎麼看得這麼津津有味的,小姐這菜做得也沒有一點美感啊。
葉草一刀一刀的砍完了西紅柿,西紅柿有些已經被砍成了泥,而有些還是一大塊。
演弱智不容易,她砍得好累。
這男人就是喜歡看弱智表演是吧?
行,讓你看個夠,看夠可趕緊離開吧,她一堆事兒呢。
這兩天聽電視上葉氏的股票竟然在一片同情聲中不跌反漲,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看著被切碎的西紅柿,葉草欣喜的揚起滿是西紅柿汁液的菜刀看向江暗,像是求表揚的小孩。
“小姐,這刀可不能對著人啊。”
看得死皺著眉頭的吳媽出聲提醒。
“沒事,小啞巴砍得不錯。”
“……”
謝謝您嘞。
葉草用手將大大小小的西紅柿塊抓進盤子裡後,比劃著滿是汁水的小手問鄭媽接下來該乾什麼。
其實她知道,隻是要演得白癡點罷了。
在她有記憶以來幾乎每個春節,葉盛和何秋真都會帶著葉茂回老家爺爺奶奶那過年,要麼就是去京都最奢華的雲中公館享受幾天。
那段時間傭人們也都放假回家過年了,整個彆墅隻有她一個人。
第一年一個人過春節,她六歲。
那時她哭了整個除夕夜,最後在客廳的沙發上哭睡了。
第二天大早被餓醒,小小的身體爬上凳子才夠上廚房的灶台,按著印象裡傭人們做菜的樣子燒了一把麵,隻有水和麵,糊糊的,但她全吃完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她開始時常觀察傭人們做飯的過程,在下一次一個人的時候,她就已經可以燒出不難吃的飯菜了。
所以經年累月下來,她的廚藝可以說是很好。
不過做給這男人吃的話,那必須不能好吃!
最後在鄭媽的指導與葉草的叛逆下,一道烏漆麻黑的西紅柿炒蛋就做好了。
就用這道菜送走你。
葉草端著精心打造的菜品來到江暗麵前,眨巴著大眼睛,滿臉清純天真,還遞了雙筷子給江暗。
無聲地在說快吃吧。
江暗看著盤中的那道菜,眼眸一暗,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
接過筷子,夾起一個邊緣焦黑的西紅柿塊,在葉草純真的眼神下遞到了她嘴邊。
“………”
這男人搞什麼?
不是他自己指名要吃的嗎?
見葉草沒有張口,江暗挑了挑眉,故作疑問“怎麼不吃?”
鄭媽在一旁打著圓場“二少爺,這也是小姐第一次做菜,做成這樣也是不錯了,隻是…這焦的吃了聽說會得癌症,要不倒了再做一盤?”
“小東西做的,怎麼能就這麼扔了?”
尾音綿長,帶著笑意,深黑的眼眸中閃過暗芒。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江暗把筷子一轉,將那塊西紅柿送入了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