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萬媽！”
葉草無助地在草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可葉茂高大的身軀她根本推不動。
“小姐，彆管我，快跑！跑得遠遠的！”
萬媽被打得唇角流血倒在地上，仍是撕心裂肺地衝著葉草喊。
“我媽的花草也是你們這些下等人能聞的？”
又是一拳下去，萬媽噴出了一口血，葉茂轉身，臉上沾著血跡，看向葉草的眼神更如閻魔。
葉草瘦小的身體嚇得瑟瑟發抖，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去。
此時天空突然陰沉下來，下起了暴雨，雨滴砸落在萬媽的身上，鮮血滲入草地。
那抹純白的花朵逐漸被血液浸染成血紅。
紅得滴血。
最後承受不住澆灌被雨水砸落在地，混入血水，消失不見。
“小姐！快往外跑，不要回來。”
石媽從屋子裡出來，給葉草遞上一把小傘，神色焦急。
“你敢跑！我就打斷她的腿！”
葉盛也從彆墅裡衝出來，指著石媽威脅道。
另一邊，葉茂也抓到了葉草。
“小雜種，你還敢跑！”
雨水澆打過葉草冰冷的小身體，渾身冰涼。
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
葉茂剛剛並未解氣，扯著葉草的胳膊將人丟進彆墅裡，扯著頭發就繼續毆打。
“小姐！”
石媽趴到了葉草的身上，幫她擋下了那一拳。
“想死是不是？給我讓開！今天必須教訓一下這個小雜種。”
“少爺！小姐還小，不能這樣打啊！”
石媽一個勁兒地哭求。
葉盛走過來時，手上多了根棍子，“她想一起死，那就成全她們。”
“不要！”
葉草稚嫩的聲音滿是絕望。
“石媽不能死…”
黑暗中，江暗的眼眸被滿是恐懼的一聲叫喊驚醒。
聲音不大，但足以嚇醒睡在一旁的人。
江暗神色在一瞬的警惕後放鬆了下來，眼神滿含深意地看向懷中的女人。
小啞巴說夢話了？
葉草渾身緊繃，雙手緊緊地抓著江暗身前的睡衣，唇色發白，額頭隱隱有冷汗冒出。
隨著稍大的一聲呼喊後，嘴唇仍在不停地呢喃著。
“不要打”
“石媽……”
江暗沒想到聽見葉草的聲音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不過，和他之前想的一樣。
很好聽。
即使在噩夢中聲音帶著恐懼與無力感，但也掩飾不了嗓音的清麗，如玉撞石，還有些甜。
江暗唇角勾起愉悅地弧度。
小啞巴不是真的啞巴。
不過這是夢到什麼了？
竟然都恐懼到忘了還在他的懷裡。
是那兩個被打死的傭人？
黑暗中男人眸子的神色更加難辨，低垂著長睫視線在葉草的身上未曾離開。
葉草的眼角隱隱有些濕意。
還哭了？
這次該是真哭。
就為那兩個傭人？
沒良心的。
也不知道他死的時候這女人會不會為她掉幾滴真誠的傷心淚。
“不要死……”
葉草眼角的淚滑下，落入江暗的睡衣中。
“……不死，現在我舍不得死了。”
有了這小東西後，活著也不是那麼無聊。
江暗也不管女人口中的是不是對他說的，反正就回答一下，省得哭個沒完。
抬手給葉草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動作溫柔得不行，絲毫不嫌棄。
像是聽到了安慰，葉草的情緒竟真的平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