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楚楚突然發覺自打從三王府回來,已有幾日未曾見到踏雪。
還記得出門那日那小貓還順走了一串手串,眼下卻不見蹤影。
不由得多問一句“丹穀,踏雪去哪了?”
“小姐,那日祝小姐婚宴之後便沒見到那貓兒,奴婢還以為是留在三王府了。”
“罷了,她也識路,玩夠了便回來了。”陸楚楚在搖椅上輕輕晃著。
丹穀刷盒報刷的起勁“小姐,外麵都傳說陸二小姐被禁足了。”
陸楚楚輕輕搖頭“如此大的禍事,卻僅僅隻是禁足,陸伯父也是縱容。”
丹穀心中憤憤不平“這豈不是讓祝二小姐平白受辱?”
楚楚歎了口氣,望向麵前的藥苗。
似是自言自語道“祝家自會討回公道,這世間人人都有人護著
倘若日後陸伯父不在了,還有誰能護著陸緱梓?”
丹穀撅著嘴,像是能掛油壺“單是陸氏的家底,便足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噢~”陸楚楚笑著看向丹穀“你這小丫頭,是不是缺錢花了?”
“小姐!我這是覺得,陸二小姐德不配位,從不做一件好事,這豐厚的家底若是能給小姐便好了。”
“靠人人跑,靠樹樹倒,若是我想要,那便靠自己得到。”
地裡的藥苗已到膝蓋之高,深秋的風裹挾著不少寒意。
丹穀從屋裡拿了披風蓋在楚楚身上“小姐,天冷了提防著涼。”
隨著秋風而來的,還有陸長源的喪事。
丹穀纏著陸楚楚感慨道“小姐,你說的好準,能不能幫丹穀看看何時能發財?”
陸楚楚哭笑不得“我怎知曉陸伯父會突然撒手人寰,彆鬨。”
一時間百姓中流言四起,有人說陸二小姐克父,也有人說陸長源壓榨廠中勞工遭了報應。
甚至連街上的走夫販卒都要啐上一句“怕不是被陸二小姐給氣“死”的。”
陸緱梓連門都不敢邁出,整日躲在府中,隻怕有人拿臭雞蛋砸來。
滿都城都知曉,陸府掛上了白幡,那哭聲隔著兩條街便能聽到。
陸楚楚跟著吳思思去吊唁的時候,陸緱梓哭的最是傷心。
她一席喪服跪坐在靈堂上,哭的幾乎暈厥。
當看到陸楚楚的時候,陸緱梓那含著淚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她走上前握住楚楚的手,聲淚俱下的說道“我這瘋病還沒好,竟是爹爹先我而去,我真真是悔不當初。”
眼看著陸緱梓將那日欺辱祝緞菡之事歸結於瘋病,陸楚楚也懶得拆穿。
她淡漠又疏離的說道“陸二小姐請節哀。”
“你平日都喚我二姐,今日竟如此疏遠,莫不是爹爹去了,連你也要輕視我?”
說罷,陸緱梓張大嘴巴號啕大哭,看那模樣竟是有幾分可憐。
陸楚楚直勾勾的盯著陸緱梓,那眼神似乎要看到人心底。
她一字一句的問道“及笄那日,是不是你推的我?”
似是沒想到她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陸緱梓一時間愣住了,長大的嘴巴也忘了合上。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什什麼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那日,陸大人納了新妾陸二小姐有印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