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海島上。
薑塵躺在一個山穀裡,遍體鱗傷,但大部分的傷口都已經結痂。
身上的血跡,也已經風乾。
漸漸地。
他睜開眼。
望著天空。
太陽,好刺眼。
他又再次合上眼。
等他抬起手,擋在眼睛上方,才又緩緩睜開眼,望著藍天白雲,眼中充滿迷茫。
“小僧……還沒死……”
一個沙啞的笑聲傳來:“心善的人,一般都能得到老天爺的眷顧。”
薑塵側頭看去。
一個老乞丐,端著一個破碗走來:“喝點水吧!”
薑塵打量老乞丐幾眼,慢慢起身,接過老乞丐遞來的破碗:“老施主,是你救了小僧?”
老乞丐笑道:“剛好路過,所以就順手幫了你一把。”
“順手……”
薑塵低語。
看著碗裡的清水。
水麵,照映他的臉。
“那老施主,肯定也見到了小僧的魔身……”
老乞丐仰望天空。
頭發亂糟糟,渾身臟兮兮,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但當薑塵,抬頭看向老乞丐。
莫名有一種如見到君王的既視感。
“何為魔?”
“何為佛?”
“兩者,不過是一念之間。”
“隻要對得起天下蒼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算是魔,也能成為一位世人敬重的魔。”
“所以,你用不得刻意去掩飾,彆太過彆人的目光。”
老乞丐笑了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謝謝老施主提點。”
薑塵感激一笑,喝完破碗裡的清水。
“你的恩師,還有曾與你有過牽絆的女人,如今麵臨著很大的危機,去星海深處吧!”
“一路向南,會有人等你。”
“至於你的惡魔之身,不到迫不得已,還是彆開啟為好,畢竟容易失控。”
老乞丐收回破碗,叮囑一句,轉身踏著海浪而去。
“恩師?”
“女人?”
薑塵眉頭一皺,連忙抬頭看向老乞丐的背影:“老施主,尚未請教您的尊姓大名。”
“有緣,自會相見。”
老乞丐嗬嗬一笑,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海域儘頭。
“謝謝老施主。”
薑塵長身而起。
起身的那一刻,他身軀微微一顫。
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在他體內炸開,如潮水般朝四肢百骸湧去。
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結痂,然後血疤脫落。
不過數息的功夫,連傷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肌膚就如初生的嬰兒。
“——水!”
薑塵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那破碗裡的清水。
是的。
就是那清水,宛若生命之泉,修複了他的傷勢。
渾身無比通泰。
薑塵再次抬頭看向老乞丐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謝謝。”
然後。
他就走到海邊,洗淨身上的血跡,拿出一件僧衣穿上,一路向南而去。
僧衣,還是那般的破舊。
甚至已經掉色。
但很乾淨。
……
數天後。
那詭異的海域,終於進入小魔頭等人的視線。
“就是那裡嗎?”
李有德望著那密密麻麻的黑色風暴,忍不住頭皮發麻。
相隔數十裡之遠,都能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危機。
“對。”
小魔頭點頭:“開啟五行之力,小爺也隻能到達四十丈的位置。”
如果開啟飛龍術,或許能靠近黑色風暴。
但進入進不去。
進去就是死。
姬小月狐疑:“你什麼時候來過?”
“前段時間。”
“當時正好遇到三大神殿的人,從這裡出來。”
小魔頭掃向四周。
附近海域,隻有左邊數十裡之外,有一座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