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他的掌心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汗水,眼睛更是不受控製的,朝著房門的方向望去。
他想要控製自己,將身體扭向另一側,卻還是忍不住的發抖。
感覺眼前有些模糊不清,牛爺爺伸手想要拽張紙,“果然,很多時候,哪怕明知對錯,人還是自私的啊……”
‘啪嗒。’
“嗯?”
沒有柔軟的紙巾,反而涼颼颼的。
再一摸一捏,牛爺爺確定了,就是冰塊。
抬起頭,牛爺爺努力睜大了眼。
映入眼簾的,卻是……
“這、這是?!”牛爺爺露出驚愕的目光,雙手略顯顫抖的放在冰雕之上。
冰雕不大,隻有一米多高的樣子,剛好跟牛爺爺的身高差不多。
冰雕上並沒有刻畫多餘的場景,隻有兩位老人五指相扣,靜靜的立在那裡。
男人背部略顯佝僂,滿臉胡茬加上不苟言笑的麵容,看起來有些嚇人。
身上穿著背心和大褲衩,腳下踏著老式布鞋,多少顯得有些不講究。
相比較而言,一旁女子的穿戴就精致了不少。
落落大方的紅色衣袍,任誰都挑不出毛病,頭發的發簪跟真的一樣,上麵的鳳凰欲上枝頭,看起來像要展翅翱翔一樣。
老人麵容慈祥,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乾瘦的雙手似乎是瞧見了落在男子身上的樹葉,伸手想要幫其拍下。
栩栩如生的人物,就這樣定格在了冰塊之上。
“怎麼樣牛爺爺?”
林宇小心翼翼的將冰雕擺好,抹了把頭上的汗水,“這是圖圖和小怪一起送你的禮物,還不錯吧?”
“……”
“好好好好……”
麵對詢問,牛爺爺並沒有回答具體的話語,隻是一個勁兒的撫摸著冰雕,嘴裡不斷低聲重複著‘好’字。
望著麵前的冰雕,不知聯想到了什麼,牛爺爺怔怔出神,眼中的水霧越來越濃。
正當林宇以為,牛爺爺是不是需要點私人空間,準備先行走人的時候。
一道清脆的聲響,砸在了光滑的地麵上。
‘啪嗒。’
‘啪嗒啪嗒……’
某個瞬間,滿是褶皺的麵容上,一滴淚水緩緩劃過麵頰。
豆大的淚珠不斷滴落,牛爺爺的國字臉擠成了一團,鼻涕和淚珠混在一起,也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了。
“嗚嗚嗚……圖圖,你們真是…吸溜……真是給了爺爺一個好大的驚喜啊……”
哭了一會兒,似乎覺得這樣很丟臉,牛爺爺抬手試圖把眼淚擦乾。
無奈,眼眶和鼻子早已哭得通紅的老人,根本擦不乾淨,反而是越擦越多,導致自己的白背心上也多了幾片水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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