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林嫦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等回到家,便找到周嬸子,讓幫忙送糕餅跟燒雞過去,並帶句話,海防隊下午不在那邊操練。
周嬸子樂嗬樂嗬,“嫦丫頭,你這主意,損是損些,彆說,還真好用。”
說著便將周太婆幾個早上做的事說給林嫦兒聽。
這幾個老婦人,昨夜受了林嫦兒的托付,今兒一大早便帶上椅子瓜子茶壺去曬穀場蹲守了。
比海防隊的漢子們還要早。
一整個上午,凡是有人敢對海防隊的漢子們嘲笑一句,說一個字的不好,四位老太太便放下手裡的瓜子,叉腰罵的那人臉紅脖子粗。
鄉下吵架嘛,原本就不講武德,什麼臟的臭的偷雞摸狗,偷情爬灰的醜事一股腦往外倒,哪會顧忌對方顏麵的。
這麼鬨了一個早上之後,哪還有人敢靠近曬穀場自討沒趣的。
林嫦兒要的就是這效果,“嬸子,你再幫我跟幾位太婆問個好,讓她們早些回去歇著,今兒那些人是不敢了,明兒可未必呢!”
周嬸子點頭,心知那些眼皮子淺的家夥,眼下也就是暫時被幾個老太太給唬住了。
誰知道睡了一覺是不是又長出來狗膽惡心人,反正就是,至少得請這幾個老太太坐鎮一陣子才行。
嫦丫頭說要是給現銀,老太太們也未必能花在自己身上,不如請她們吃吃喝喝,所以吃的都不短,老太太們也歡喜,畢竟,莊戶人家的婆娘,一輩子也沒過過幾天舒心日子。
眼下輩分上來了,可家裡照舊是窮啊,也沒吃上幾頓好的,所以,林嫦兒這些東西也都是送到她們心坎上了,難怪老太太們肯用心。
林嫦兒今日回來的早,海防隊還沒去海邊練水性,孩子們都在屋裡睡午覺。
讓顧大郎把驢車卸了,將驢子牽去驢圈。
林嫦兒自己則找到吳清豐,將從城裡藥鋪買到的傷藥給他,“這些藥材你有沒有路子收一些,還有這個藥粉。”
吳清豐拆開看了眼,問“這是傷藥粉?這藥是?”
“退熱的。”受了傷處理不好就容易感染發膿發熱。
吳清豐眸子微眯,“你……”
林嫦兒直言說“小兒打架都難不會受傷,更何況是打海寇,糧食同藥品自然要先準備起來。”
且又不能做的太明顯,否則,難免會無意間哄抬物價,讓原本就貧苦的百姓的生計更加艱難。
吳清豐看著林嫦兒,半晌,將藥包遞還給她,“藥材我來負責,傷藥我有更好的金瘡藥。”
林嫦兒一頓,搖頭道“我也知道金創藥的藥效更好,可三哥,他日,真的跟海寇打起來,傷亡不是個位數,十位數計,可能是以百,千甚至萬來計。”
“花同樣的銀子,能救更多的人,為什麼不呢?”
吳清豐闔了闔眼,沉默片刻,點頭,“我聽你的。”
林嫦兒“嗯”了聲,將自己租了白少安的鋪子賣零嘴跟乾貨的事兒跟他說了。
吳清豐心知她賣零嘴也不過是方便囤糧食,隻道“一應手續你讓少安幫你去辦,事半功倍。”
林嫦兒自然知曉這點,又想到什麼,問起海防隊的事。
吳清豐事無巨細都同她說了,末了,又道“都是些敦厚老實的漢子,霍老教的好,海叔這邊的雖然資質差一些,但勝在勤懇,那幾個小的,也是不錯的苗子。”
“尤其是你那個繼子,小小年紀,便有堪比成年人的耐力,又肯吃苦,好好培養,將來定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