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事沒有旁人知曉,可陸長清在族長門前被揍了一頓的事卻很快就傳的人儘皆知。
“還是夫人了解陸家,他們還真的沒有一個人幫忙。”
日升端了晚飯進來,陸英沒怎麼有胃口,順嘴接了一句,“他們本性如此,她們的糧鋪如何了?今天還有沒有人去鬨事?”
“除了那幾個不長眼的,哪還有旁人敢去?”
日升將飯菜擺上桌,“生意倒是紅火,幾位姑娘都忙著清點,說晚飯不回來用了。”
陸英搖頭失笑,“怪不得覺得今天清淨,原來是一個都沒回來,用完飯你去接一接吧,彆讓她們在鋪子裡呆太晚。”
日升應了一聲,在陸英下首坐了下來,給陸英夾了筷子菜。
天氣回暖,也該準備著再出關了,等虞無疾回來吧,他回來就準備出城……
她思緒有些飄,直到日升吃飽放下了筷子,她才回神,草草吃了兩口就讓人撤了碗碟,抬腳去了書案前思索著這次出關的章程。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朝廷已經知道了是她,路上絕對會萬分凶險,不能再帶著陸家的夥計,可平樂寨的人也不夠用。
即便夠用,也不知道路上要折損多少。
她隻是想想,就覺得心疼,太被動了,一切都太被動了。
她放下了筆,愁苦地揉了下額角,頭頂陡然響起細碎的踩踏聲,她手一頓,全身都戒備了起來,片刻後她重新提起筆,隻寫了兩個字就放下了“來人,這紙不好用,給我取新的來。”
金聲連忙開門進來“夫人要什麼紙?”
“我嫁妝裡不是有新做出來的雪花箋嗎?去取那些紙來。”
雪花箋?
金聲神情一凜,連忙去了,陸英回了床榻,悄然將藥囊藏進了袖子裡,借著帳子的遮掩豎起耳朵聽屋頂的動靜,可那裡卻沒了聲音。
難道是她的錯覺?
她沒敢放鬆,片刻後,動靜自院外傳來,有人悄然落了地,隨即房門被無聲無息地推開,陸英抓緊了手裡的藥囊,隨時準備著動手。
下一瞬府衛的呼喊聲就傳了進來“有刺客,保護夫人!”
外間傳來撞擊聲,大約是刺客驚慌之下碰到了什麼東西,可他不但沒有退走,反而加快步伐朝房內奔跑而來,他顯然知道陸英在床榻上,沒有絲毫遲疑就衝了過來。
就在他打開帳子的瞬間,一把藥粉撒了出去。
隨著一聲慘叫,刺客捂著眼睛滾到在地,府衛立刻衝了進來,將人反剪了胳膊壓在了地上。
“夫人,沒事吧?”
金聲連忙上前查看,陸英搖搖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古怪,趁著虞無疾不在,夜襲使衙署,卻如此輕易被製服……
莫不是要聲東擊西,救走居定侯?然後合謀給虞無疾使絆子?
“去看看居定侯那邊,彆讓人走了。”
話音落下她又連忙補充,“老夫人那邊也得盯著,再派些人去接表姑娘她們。”
府衛立刻應聲,井然有序的各自去了,不多時各處都傳來消息,老夫人院裡沒有異樣,姑娘們也已經平安無恙地被接了回來,已經送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居定侯那邊也沒有發現刺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