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和盛修文的眼神,也落到了幾兄弟身上。
葉寧壓抑著全身的怒火,眼睛通紅,手抖著。
“你們最好祈禱,妹妹她沒事。”
還在險境中,不管什麼事,都等著結束再說的好。
葉寧硬生生強迫自己轉頭,繼續看著眼前的一切。
看一眼,那個瘦巴巴,因為營養不良而格外消瘦的小星河。
明明出生時比盛月強壯的多的她,現在看上去比盛月小了一整圈。
她在左家受儘了苦楚,而他們,日夜守著那個仇人的女人。
葉寧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
左弘方壞事做多了,一直倒黴。
他將這一切怪罪到星河身上。
又一次左弘方輸了個精光,還被人打了一頓。
“媽的,一定是這個野種,從她回來就沒遇見一件好事。”
他輸紅了眼,舉起星河就想往地下摔。
方梅攔了下,“當家的,你乾什麼?”
左弘方嗤笑,“怎麼?養了幾天還養出感情了?”
方梅討好的笑著,“這幾天隔壁那家討人嫌的兩口子,一直在盯著我們,尤其關注這個小雜種,她突然死了,那兩口子一定會揪著我們不放的。”
“前天,隔壁村子裡剛抓了一個把自己丫頭沉河的,咱們還是小心點吧。”
左弘方陰狠的眼神落在星河身上,好像帶著毒。
“一會兒我去辦,這兩天你回你娘家待兩天,等回來就說孩子沒了,記住了?”
左弘方倒不是大發慈悲,而是孩子死在家裡,還要費心處理屍體,這段時間確實管的要嚴些。
還是丟出去好。
這大山上,全是野狼野豬,一個多月大的嬰兒,能活幾個小時?
半夜,左弘方悄悄上山,專門找了個最偏僻的地方,他原本想弄死星河離開的。
舉起的手片刻後又放下了,“算了,讓她多活幾個小時,就當為我未來的兒子積福了。”
這麼不要臉的話,讓葉寧又瘋了一樣的想衝進去,撕爛他的嘴。
小星河可能意識到了什麼,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一張小臉哭的通紅。
左弘方沒有一絲猶豫,轉頭下山。
半夜,山上的溫度越來越低,小星河哭的一張臉又紫又紅。
她聲音越來越弱,像是下一秒就要斷氣。
觀看的眾人好像都忘記,現在的星河已經成功長大了。
他們下意識屏住呼吸,祈禱著滿天神佛。
隨緣道長抄近路回廟,今天幫一戶人家除煞,花了點時間。
他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回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潑墨一般的天上,點綴著無數的小星星。
隨緣道長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繁星,他站在那兒,多看了兩眼。
也就是這一兩秒,讓他聽到了幾聲微弱的,好像幼貓的哭聲。
隨緣道長仔細聽了下,確實不是自己的幻覺,他順著聲音尋去,剝開一叢枯草,他看見了幾乎斷氣的星河。
“我的個三清祖師,誰把孩子丟到這兒了?”
他連忙將小星河抱了起來,用自己衣服裹了下。
小星河一張臉呈現可怖的青紫色,呼吸時斷時續。
隨緣道長抱著星河,跑回了道館。
他著急的燒了一爐火,將星河放在火邊,又是喂熱水,又是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