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
聽到王波要選人給自己養老，易中海直接著急了，連忙拒絕。
他是想讓彆人給他養老，卻不是現在，現在這大院烏煙瘴氣的，可沒有大冤種。再說養老人他要慢慢培養，選出來的算怎麼回事？
“王波也是一片好心，可我和你一大媽還不到五十，身體都壯實著呢，暫時還用不到考慮養老問題。”
“中海啊，你還是太善了。”
王波搖頭歎了口氣，“我在這大院住了快二十年，眼睜睜地看著您一點點地變老，卻還始終如一地為彆人著想。可你也不能為了不麻煩彆人，就想著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
這表揚的話讓易中海越想越彆扭，他現在沒時間多想，隻是不斷推脫。
“小波你言重了，我和你一大媽現在就想著好好地照顧老太太，讓她老人家安享晚年，至於養老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這話說得，一旁的聾老太太又要掉眼淚了。
“你看看，眼光短了不是！”
王波接著說道“就連國家發展都需要提前製定‘五年計劃’，您這養老怎麼能到時候再說？”
“這事就應該提前準備，就應該提前選出合適的人選，這萬一您和一大媽發生什麼意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起碼有個人給你端水送飯吧？”
接著王波提高了嗓門，“您，不能總想著照顧大院裡的年輕人，不能為了給大家減輕負擔，就選擇孤獨終老啊！”
“這，這。”
易中海明知自己應該拒絕，可被孤獨終老這四個字衝擊得心神大亂，他也害怕了，自己把戰線拉得那麼長，萬一出點意外可怎麼辦？
看到易中海心神失守，王波趕緊加把勁，“擇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咱們大院裡哪位年輕同誌，願意主動給易中海同誌養老？”
此話一出，整個大院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這一片寂靜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還想著出聲阻攔的易中海直接沉默了。特彆是看到自己一直培養的賈東旭也沒出聲，讓他這個本來精氣十足的人直接肉眼可見的頹廢，一直挺著的腰板也塌了下去，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
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後的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沒人照顧，最終在寒風中凍死。
一旁的一大媽也是，一雙眼睛無神地盯著地麵，交織在一起的雙手不斷地顫抖。
易中海感覺這無聲的沉默如同一把鋼鋸，在自己的心中來回切割，可明明應該心痛無比，自己卻沒有感覺。
哀莫大於心死。
許大茂坐在一邊，看到這諷刺的一幕，直接“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一旁的傻柱看著易中海兩口子這難過又無助的樣子，張了張嘴，就要說話。
可王波沒給他機會，搶先開口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王波一臉心痛，“大院裡的年輕同誌們，請大家去除掉庸俗、低俗、惡俗的想法，用一顆赤子之心看看眼前坐著的兩位老人。”
“不要管他是什麼八級鉗工的地位，不要管他每個月一百塊錢的工資，不要管他還有兩間寬敞的大瓦房！”
“拋開這世俗銅臭的一切，在我們麵前的僅僅是兩位需要照顧的老人，每天隻要三頓粗茶淡飯，他們就知足了，將來他們就會成為我們的家人，將來他們的一切就是······”
王波趕緊把說順嘴的話收回來，又大義凜然地說道“就，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我們作為新社會的新青年，怎麼會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