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在場之人皆是臉色大變。
血一直噴了半炷香的時間,血柱才逐漸放緩,漸漸的停了下來。
而病人本就烏青的腿部,也變回正常的顏色,就連烏紫的嘴唇也變回到紅潤狀態。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原本昏睡的年輕人竟然幽幽轉醒,茫然的望著屋裡瞧熱鬨的百姓。
有些茫然的問道“這是哪裡?”
而圍觀的百姓見本就將死之人,隻一針下去,竟然奇跡般的蘇醒了過來,也不知人群中誰喊了句“真是神醫啊。”,惹的在場百姓也都自發的鼓起掌來。
而望著坐起來的兒子,方才的老漢都懵了。
就在昨日晚間,已經有大夫看過,並讓他準備後事了,這時,有個名叫陳鬆的老頭,給了他一錠銀元寶,那銀元寶少說也得有足銀二十兩之多。
老漢一想,反正兒子已經命不久矣,不如在死之前賺些銀子,他也好為準備一副好棺木。
於是乎,老漢就收了銀子,找來一架獨輪車,推著兒子來這裡演一出戲。
這老漢本就是接哭活的,正好專業對口,哭的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成功了騙過圍觀的人群。
本以為隻需把大夫發善心,免費醫治這一幕演完就完事了,卻沒想到一針下去,真把他兒子給救活了。
老漢心中頓時大喜,這不僅賺了銀子,兒子還被救醒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什麼也沒說,隻是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前麵是演戲,而這次,卻是發自內心。
很快,香草堂神醫慈心,一針下去,就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名聲就傳開了。
接下來的幾日,慕名而來的病人絡繹不絕,紛紛前來看病。
由於人數太多,香草堂門前排了老長一段隊伍,有的甚至提前一天帶著鋪蓋在此排隊。
而這主意,自然也是於非想出來的,李玉珍與葉婆婆都被瞞在鼓裡,見李玉珍一臉激動的說著香草堂的生意如何如何,於非心中自是高興。
等李玉珍走後,柳未央卻笑著問他“夫君真的不打算告訴玉珍嗎?”
於非搖搖頭“李夫人與葉婆婆都是有操守之人,若是知道是我雇人演戲,從心理上,怕是會很難接受,所以,這沒節操的事,還是由為夫來做吧。”
柳未央嬌俏白了他一眼,醋意滿滿道“你倒是挺大方。”
……
於是,經過那場戲的宣傳,葉婆婆與李玉珍開的香草堂,也在京中步入正軌,站穩了腳跟。
一晃一月過去……
秦王府中……
秦王趙磊正手拿毛筆,記錄著王府收支用度。
幕僚鄭元良卻匆匆走來,見王爺正在算賬不由一愣,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宜打擾,正想轉身離開。
趙磊卻是頭都沒抬,問道“何事?”
自從知道花千渝失身後,趙磊性情大變,以前那個寬待下屬的秦王不見了,變得暴躁易怒,鄭元良頗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抱拳道“京中傳來消息,策北公主似乎進京了。”
趙磊手中的毛筆一頓,隨即恢複正常,心不在焉的說道“想來是聽說了於非中毒遇刺的消息,進京探望來了,預料之中。”
鄭元良沉默片刻,不知如何開口。
趙磊抬頭望了他一眼“怎麼?本王猜的不對?”
“王爺猜的沒錯,隻是……”
“隻是什麼?不是,你說話怎麼總喜歡說一半?”
鄭元良心中一凜,連忙道“隻是,策北公主,似乎,似乎直接住進了於府。”
毛筆又是一頓,趙磊捏著毛筆的手指都微微泛白。
片刻後,又繼續書寫,語氣淡淡道“無妨,於非如今與死人無異,住就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