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薇點點頭“自然聽說過,聽說是金吾衛所為?”
方雲霆搖了搖頭“那隻是為了向朝廷交差,倉促得出的結果。”
杜白薇心中一凜,皺眉問道“方大人的意思是,此事另有蹊蹺?”
方雲霆點點頭,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道“這就是本官調你回京的原因。”
杜白薇沉默片刻,暗歎一聲,果然這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敢刺殺夜翎衛指揮使的人,權勢必定不低,若要查起來,稍有不慎怕是小命就沒了。
不過杜白薇敢隻身潛伏金國王都,靠的就是膽大心細,在她的字典裡就沒有怕這個字。
雖然知道接了這個案子,可能就是九死一生,但還是點點頭道“大人有何吩咐,儘管開口。”
“你就不怕嗎?”
杜白薇聳聳肩“卑職爹娘死的早,如今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有什麼好怕的?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聽杜白薇如此說,方雲霆倒是有些放心了。
他歎了口氣,站起身在房間來回踱步。
片刻後道“很好,那此事就交由你去查了,記住,千萬不可透露出去,特彆是咱們那位同知邢大人,官場上的齷齪,想必你也能明白。”
杜白薇自然明白方雲霆的意思,這朝堂之上,向來正副是冤家,畢竟一個蘿卜一個坑,正的不去,副的也上不來,若是邢大人知道她在查指揮使遇刺一案,必定出手乾預。
“如今隻有兩個線索交給你,第一,凶手是聚豐樓的掌櫃,名叫錢誌平。”
“第二就是朝廷在錢誌平的房中搜出了一封金吾衛的書信,朝廷也是以此斷定是金吾衛所為,可以肯定,信上所使用的並非是金國的文字,而是我大乾的文字。”
杜白薇畢竟與金吾衛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多年,對金吾衛的聯絡方法以及行事作風都是了如指掌,聽到第二個線索後,馬上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妥之處。
她喃喃道“大乾文字?”隨即搖搖,道“如此說來,此案的確有些蹊蹺,卑職在金國潛伏多年,可以肯定,金吾衛聯絡時,使用的都是金國文字,不可能使用我大乾的文字。”
方雲霆聽的是連連點頭,這位杜姑娘雖然是位女子,思維卻是很敏銳,還是有點本事的。
他點了點頭“沒錯,你要查,最好從聚豐樓掌櫃查起。”
杜白薇抱拳稱是,又問道“不知那封金吾衛的書信,卑職能否一觀?”
方雲霆苦笑一聲,搖搖頭道“那封信被我們的皇帝陛下一怒之下,給撕了。”
杜白薇一時無語。
方雲霆又囑咐她萬事小心後,就讓她回去了。
望著杜白薇離去的高挑背影,方雲霆歎了口氣,喃喃道“但願能查出點東西出來。”
……
……
杜白薇出了胡同後,就直接去了京城繁華地段的聚豐樓。
而此時的聚豐樓已經被查封,酒樓的門上還被貼了封條。
望著上次來還挺熱鬨的聚豐樓,如今卻成了如此冷清的模樣,杜白薇不由唏噓不已。
她其實還挺懷念聚豐樓的烤鴨的,可惜以後怕是吃不到了。
她想了想,心中便有了計較。
她先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家,隻是這處故居小院已經有幾年沒住人了,院牆上長滿了爬山虎,推開房門後,杜白薇頓時被院中一人高的草驚呆了。
她呆愣片刻,歎了口氣,回身關上院門後,用繡春刀砍出一條路。
院子的格局很簡單,就北邊有一間瓦房,兩側各有兩間耳房。
東邊還有一間小瓦房,作為廚房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