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知宛出來找季寒川的時候,卻看到他依靠著醫院的一角,手裡夾著一根香煙。
透過雲煙看不清他的五官,隻能感受到他身上發散的那淩冽的寒意。
“怎麼開始抽煙了?你不是戒掉了?”
傅知宛的一句詢問,仿佛將季寒川拉回了五年前。
那時他剛到國外,卻患上了很嚴重的失眠,甚至是焦躁症。
每每情緒上來,體內都好似有無數頭的野獸,正在不停的衝撞,仿佛瞬間就能壓垮他的理智。
漸漸的,他就依賴上了抽煙。
似乎隻有那尼古丁,能讓他的情緒得以平緩。
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有四年吧。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了一條溫妍回複彆人的微博評論。
她說:“我跟你一樣,也討厭煙味,很嗆鼻!”
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評論,卻刻在了他的心裡。
從那之後,他就開始戒煙了。
當然,整個戒煙的過程,無疑是痛苦的。
每次因為戒斷反應,變得狂躁又崩潰的時候,陪著他熬過來的,都是溫妍的歌聲。
拉回思緒,季寒川將煙頭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內,問道:“有帶口香糖嗎?”
傅知宛從包內翻出了一包口香糖,遞給了季寒川。
季寒川接了過來,一邊打開,一邊道:“剛才遇到一條瘋狗,讓人心煩!”
傅知宛幾乎已經猜到,季寒川口中的‘瘋狗’指的是什麼。
“既然是瘋狗,那就沒什麼好理會的。”
說罷,傅知宛就岔開了話題:“對了,你手背上的傷,還是去處理一下吧。”
“不然,溫妍肯定又得內疚了。”
“嗯。”季寒川一邊應答,一邊已經站了起來。
“走吧,溫妍該出院了,彆讓她等急了。”
“嗯。”
與此同時。
程敬北已經回到了車上。
他對著手機,看著自己被打得紅腫的嘴角,忍不住咬了咬牙。
這家夥有什麼資格,對他跟溫妍的事情指手畫腳的!
而這時,剛巧紀景初打了電話過來,他就接聽了:“喂?”
電話那頭的紀景初,一下子就聽出了程敬北的情緒:“你這語氣不太對勁啊?隔著屏幕我都感覺到你的火氣了。怎麼,誰惹你了?”
但程敬北並未應答,隻是說道:“你電話來得正好,幫我查個人。”
“什麼人?”
“溫妍的哥哥,季寒川。”
“你查他做什麼?”
“讓你查就查!哪兒那麼多廢話!”
紀景初也就不再問了,應答道:“行,我等下就安排下去。”
“嗯。那就先這樣。”說罷,程敬北就要掛斷電話,但他的眼眸一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等等!”
“怎麼了?”
“你之前好像……提過一個可以修複婚紗的老師傅?”程敬北語氣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對啊,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你問這個乾什麼?”
程敬北麵色尷尬的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淡淡道:“給我發下地址,我有衣服要修!”
……
等到季寒川跟傅知宛回來,溫妍已經收拾好了。
給溫妍辦完出院手續,季寒川跟傅知宛就將她送回了住處。
在住處樓下,溫妍跟他們說了幾句道謝的話,隨即上樓去了。
她沒有察覺到,季寒川那一直目送著她離開的目光。
看到這兒,傅知宛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說道:“你這看著溫妍的眼神,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啊?就差把喜歡兩個字,刻在你的腦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