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程敬北，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明明耳畔的痛意那般清晰，他卻怎麼樣都回不過神來。
他確實回不過神來。
溫妍打他？
周邊的人時常調侃，溫妍對他那就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就是曾經這般珍視在意他的溫妍，居然動手打他了？
而且，她絲毫都沒注意到，他手背上的傷口嗎？
剛才打了季寒川那麼一巴掌，導致他的傷口裂了。
這會兒鮮血都染紅了紗布，正一滴滴地滴落在地。
但很顯然，溫妍確實沒注意到。
又或者說，她已經不關心了？
她隻是滿目憎惡的看著他：“程敬北！能不能彆再丟人現眼了！”
又是這樣的眼神。
憎惡。
那一刻，程敬北的目光一遍遍地掠過她的眼底，不死心的做著一遍遍的確認。
但不管確認幾遍，他所看到的，都是憎惡。
心口突然好悶。
悶到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而這時，餐廳老板趕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程敬北手背上的傷，驚呼：“哎呀，程總，您這怎麼流血了……”
說罷，他就招手叫來了兩個服務生：“來，你們趕緊帶程總去處理一下傷口！”
此刻的程敬北，好像一台失去了靈魂的機器一樣，隻是任著旁人帶著他離開。
待他走後，老板又誠摯地跟溫妍他們道了歉。
過了一會兒，餐廳內就恢複如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溫妍看著季寒川那微微青腫的嘴角，卻仍舊有些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哥哥，害你被那種人渣打了。”
“如果能讓你徹底認清，他是一個渣男，我挨這麼一下打，倒也不算什麼。”季寒川一邊說，一邊拿起冰袋，朝著微腫的嘴角壓去。
說罷，季寒川已經很自然的夾起了一些菜，放進溫妍的盤中。
“快吃吧。”
“嗯，好。”
“等吃過飯，我帶你去個地方。”季寒川很快又這般說道。
溫妍不由得抬頭：“去個地方？什麼地方？”
季寒川輕挑了下眉頭，賣起了關子：“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溫妍也就沒再多問什麼，而是低下頭開始吃飯。
吃過晚餐，他們從餐廳出來。
迎麵而來的冷風，讓溫妍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幾乎同一時間，一件帶著餘溫的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抬頭看去，正是季寒川給她披上了他自己的外套。
“哥哥……”溫妍剛想扯下外套還給季寒川。
季寒川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語氣不容置喙：“穿著。”
而這時，季寒川平日裡出行的那輛車，剛好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季寒川就順勢拉開了後座車門：“上去吧。”
“額，我……我坐副駕駛就行。”溫妍趕忙這般說道。
他們兩個人一塊兒坐在後座，總覺得不那麼合適。
季寒川卻很快問道：“你不是坐不了副駕？”
這話一出，溫妍愣了一下。
她確實坐不了副駕駛。
因為兒時的一些記憶，導致她對副駕駛這個位置，是有著一定心理陰影的。
甚至……她直到如今，連駕照都還沒考。
不過，關於她對副駕駛的恐懼，她一般不會跟旁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