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是陌生來電。
程敬北疑惑地皺了下眉頭,但最後還是接聽了。
“喂?您好,是程敬北先生嗎?”
“我是。”
“我們是西城鐘表店的。是這樣的,兩個月前,溫妍小姐送來了一塊表,讓我們幫忙維修。”
聽到這兒,程敬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許,隨之相關的記憶,也躍上了他的腦海。
“這塊手表,原本咱們店裡的師傅都說沒辦法修,因為也算是老款手表了,有的配件根本就不生產了。”
“後來溫小姐好像是跑了很多廠,可能是想了挺多辦法的,湊齊了全部的配件。”
“現在,這塊表已經修好了,您可以過來取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石頭,將程敬北的心壓得更加難受了。
大概三個月前,他們一群人去鄉下野營。
這條山路狹窄,還有很多的雜草枝葉。
途中,程敬北的手表被藤草給刮到了,後來一路掉下了山腳。
朋友們都讓他算了。
一塊手表而已。
但溫妍知道,那塊表是他母親送他的十八歲成人禮。
也是母親送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
隻是那時,溫妍的嘴上也沒有說什麼。
他自己也覺得,都掉到山腳底下了,恐怕是找不到了。
他真的從未想過,溫妍將這塊表找回來了,還給修好了。
這也讓他恍然想起,眾人在鄉下聚餐的那一天,溫妍為什麼突然不見了。
所以……
她那時就是去給他找手表了吧?
以至於她後來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灰頭土臉的,胳膊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劃傷。
可他卻因為她的突然離席,將她訓了一頓:“你又跑去哪兒了!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啊!你看你,這出去一趟,把自己搞成什麼樣了!”
此刻回想起這種種,程敬北卻隻覺得心口好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突然好痛……
“程先生?程先生,您還有在聽嗎?”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了詢問聲,程敬北才應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取。”
……
一個小時後,邵雲驍的手術結束了。
頭部受到了重創,縫了好幾針。
不過好在,並沒有大礙。
就是得住院休養,並且觀察一段時間。
溫妍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邵雲驍的病房。
看到溫妍,邵雲驍還開起了玩笑:“不好意思啊,我這腦袋都快包的跟木乃伊一樣了。”
確實。
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而那頭部上所纏著的厚重的紗布,還有隱約可見的血跡。
雖說沒什麼大礙,但邵雲驍所承受的疼痛,卻是可想而知。
“該說不好意思的人,不應該是我嗎?你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這副樣子。”溫妍滿目歉疚的看著邵雲驍。
邵雲驍卻是很快笑了一下:“咱們不是同學嗎?如果換做是我遇到這樣的狀況,你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大概是不想再讓溫妍多想下去,邵雲驍直接岔開了話題:“顏惜回去了?”
溫妍輕點了下頭:“醫院臨時有一台手術,把她給叫去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