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初的心下不免有些自責。
唉！
他這算不算是幫倒忙？
原本想要說些好話，緩和一下這兩個人的關係的。
不曾想……
這又往程敬北的心口撒了一把鹽。
“我，是不是很渣？”程敬北卻突然抬眸，問了這麼一句。
嘴角還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異的笑。
紀景初被他這麼一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敬北，你沒事吧？”
程敬北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她不是說，我讓她失望透頂了嗎？我突然想要讓她見識一下，真正的失望透頂，是什麼樣的。”
說罷，程敬北就要繞過紀景初離開。
紀景初被他的這話嚇得不輕，趕忙一把拉住了程敬北：“你彆犯蠢啊！你這段時間，還是給我消停一點吧！”
“程敬北，你如果真的希望她回到你身邊，你最好彆再作了！”
程敬北卻聽笑了。
他一把甩開了紀景初的手，一臉不解地問道：“連你也覺得，我在作嗎？”
“分手一個月，我不是沒有為這段感情做出過努力！甚至，我一直都在做努力！”
“你看，我甚至連求婚都給安排上了！”
“我這輩子唯一的一次低頭，給了她！”
“可她呢？她卻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她說我讓她失望透頂！”
“人家也沒說錯啊……”紀景初忍不住在嘴裡嘀咕了這麼一句。
“什麼？”程敬北的臉色一沉，眼底一片陰騖。
紀景初認命一般的輕歎了口氣，抬眸對上程敬北的雙目，說道：“行吧，既然都聊到這兒了，那這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程敬北的眉頭輕蹙了一下，語氣中多了一絲試探。
“什麼事情？”
“就是溫妍這些年，默默的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情。”紀景初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事情，她本來都不讓我告訴你的。”
“但我覺得，如果再不跟你說，你……你可能會後悔莫及。”
程敬北沒有說話，而是等著紀景初繼續說下去。
紀景初掃了他一眼，說道：“五年前，你不是遭遇了一場綁架案？當時你一直以為，是我把你從綁匪窩裡救出來的。”
“其實救你的人，是溫妍。”
程敬北的嘴巴動了好幾下，卻愣是說不上一個字來。
怎麼會是這樣呢？
“她為了救你，腹部被捅了一刀。當時被抬出來的時候，渾身都被血染紅了。但她卻沒顧著自己，而是叮囑我，彆讓你知道這件事，她怕你擔心。”
“所以這之後，她消失了半個月。你那時還怪她是個不稱職的女朋友。男朋友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卻還有心思去參加什麼唱歌培訓。”
心口突然鈍痛了一下，程敬北的腳步也跟著踉蹌了一下。
他確實不知道……當年這件事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紀景初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還有三年前，你被大雪困在重災現場，也是溫妍冒著大雪找了一天一夜，才將你找到的。”
“你昏迷的那半個月，更是她沒日沒夜的守在你的床邊！”
“但這一切，她應該也都沒主動跟你提過吧？”
沒提過。
確實沒提過。
程敬北垂下眼眸，心臟難受得像是被人用刀子剜著。
一下又一下。
疼得他都快要喘不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