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琳琅站在原地沒動。
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景臨。
那目光燦爛得很,像融入了無數顆星星進去。
她以前看著景臨覺得好看,卻很少願意多看一會兒。
一般都是各種強迫自己淡定,強迫自己拿出高冷的態度轉移視線。
但現在,她開始縱容自己了。
景臨被鄭琳琅給盯得心底發毛,他本來是坐在床沿,一轉身就要下去。
卻被鄭琳琅給拉住了手腕。
“還很疼吧?傷的這麼重,再好的金創藥抹上去,也不能完全止疼的。”鄭琳琅是真的心疼。
想一想就行了,血肉之軀,拿來抓利刃,景臨在那一刻是奮不顧身的衝過來奮不顧身的抓上劍刃的,那樣用力,自然就割的很深。
看著這血肉翻飛,露出指骨,鄭琳琅的心都像是用刀子在割。
也彆說這人是景臨,就算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了營救自己而把手割成這樣,鄭琳琅也會覺得錐心,更何況這人是景臨。
景臨看著鄭琳琅這副心疼的樣子,感受著鄭琳琅的指腹摩挲在他的掌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頭蔓延。
這種奇怪的感覺會令他失態,所以他又驀地甩開了鄭琳琅的手。
“我的話你是沒聽懂麼?”景臨生氣了。
他在想這若是鄭琳琅跟他說那些,換成他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鄭琳琅會咆哮會用難聽話罵人。
結果他卻如此隱忍。
“我先去小解,回來再跟你理論。”鄭琳琅哼了一聲,下了床往外走。
景臨卻道:“回來不必跟我理論了,我會讓人送你回家。”
鄭琳琅假裝沒聽到,就出去了。
問了侍女要去的地方,侍女帶鄭琳琅過去了。
待鄭琳琅洗了手重新整理好衣衫,和侍女走在後花園,迎麵就碰見了沈從白。
“二爺……”侍女彎了彎身,退到了一旁。
鄭琳琅也福了福:“小女子見過二爺。”
“天色不早了,你去喊景臨出來吃晚飯吧。”沈從白淡淡的說道。
“二爺,有句話我要問的話就會顯得太冒昧。可是若是不問……”鄭琳琅思量著。
“你問吧。”
不是沈從白對鄭琳琅有耐心,相反的,他是真看不上鄭琳琅,若在平時,是會覺得她連話都不配跟他講的。
但現在,有景臨那層關係在,他便願意聽鄭琳琅說幾句。
鄭琳琅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樣的達官貴人自是心高氣傲看不起她這種小人物的,所以說話時很謹慎,需要先投石問路。
現在既然沈從白願意讓她問,那她就不客氣了:“我想請教二爺,午飯時,是誰給我杯裡下的藥?二爺應該不會說不知道吧?”
沈從白的表情滯了一下。
然後他怒斥:“大膽!在侯府吃飯,卻說給你下藥,你的言外之意,侯府是個臟地方咯?”
鄭琳琅低頭想了一會兒,不再回話。
沈從白故意又冷笑一聲,他對一旁的小紅道:“小紅,把景臨喊來,我要問問他,他帶來的人靠譜不?如果是他指使的……”
他才說到這裡,小紅先不淡定了。
小紅趕緊搶話:“二爺,你彆把什麼事都推給景臨,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
然後她用敵對的目光看向鄭琳琅,言辭犀利:“鄭姑娘,你跟景臨沒什麼仇吧?你自己不畏權貴,覺得自己可以做個孤潔的人是不?然後讓景臨去被人牽製,來映襯你的高風亮節?”
小紅說的非常不客氣。
但鄭琳琅並沒有生氣。
以女人看女人的目光,感覺小紅對鄭琳琅的敵意,來自於……
沈從白高深莫測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表情。
鄭琳琅想了想,退步道:“我……可以不問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