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冷著他的麵癱臉,固執得很:“你我又沒什麼交情,何必跟我談麵子?”
但在鄭琳琅哀求到似個孩童般的哭唧唧時,景臨走了進來。
他冷聲:“給她一顆吧。”
這個輕言,明知道鄭琳琅是個女子,這般哀求他,他居然真能不為所動。
就算不敢私自做主,好歹出去問一問他這個主子啊,結果從頭到尾隻有一個字“不”。
死心眼兒,真是死心眼兒。
其實景臨不知道,輕言死死守住一個原則,那就是用錢誘惑或者逼迫鄭琳琅隻能做出妥協,然後一步一步的,最後得罪了她的其他所有顧客,隻為景臨一個人服務。到時候,景臨就真的可以完全拿捏了鄭琳琅,所以,輕言心目中的宏偉藍圖就得靠著堅定不移去實現,他怎麼可能讓步?
甚至景臨這一打岔,輕言還不可置信的問過來。
最後看到景臨衝他點頭,示意他快點照做,他才痛心疾首的讓出了一顆藥丸。
鄭琳琅立馬起身,來到景臨麵前,頻頻作揖,什麼“大善人、大貴人”的好一通亂喊,這卑微狗腿的模樣,倒是令景臨大為受用。
平時隻看到鄭琳琅自私自利的一麵,和潑辣蠻橫罵人不服輸的一麵,甚至斤斤計較一毛不拔的一麵,還有刻薄的一麵,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刻意討好。
好吧,原來這女子為了掙錢,是可以不要麵子的。
……
鄭琳琅得了這許多錢之後,還沒被勝利衝昏頭腦,她是無比清醒的。
畫屏得了那一顆藥丸之後,畫嬸母那裡並沒有跟鄭琳琅有什麼進一步的反饋。
不管是以後會進一步購買或者徹底放棄購買,都沒表示,隻安安靜靜沒再過來。
鄭琳琅自然也不會自降身份的讓人去問底下的情況,她得假裝不在意畫屏底下的決定。
但她還是又去了金世博那裡一趟,這回用了道士裝束去的。
假裝是第一次來拜訪金世博。
她拿了兩壇子好酒,還拿了二兩白花花的銀子,跟金世博換了幾顆藥丸。
金世博行醫這麼多年,平時大多是掙得銅板兒,有錢人讓他給幫忙治療絕症,才會舍得一吊錢一吊錢的給,也極少有給銀子的。
倒是梁家那個女娃兒來過兩回,每回都固定的給了兩錢碎銀,那時候金世博都覺得被銀子亮瞎了狗眼。
那女娃兒嘴上說要做長久的生意,誰曉得真假的長久。
反正在金世博這裡是極少有回頭客的,金世博習慣了。
現在,這小道士多慷慨,拿的也是碎銀,卻是大塊的!三塊銀子就足足二兩了,給的可是那個女娃兒的十倍啊!
這等大財神,金世博可不再抱有不在意能不能當他的回頭客的想法了,他必須要在意呀。必須要攬下這回頭客呀。
此刻,不等金世博恭維鄭琳琅,反而是鄭琳琅先對著金世博說儘了溢美之詞,和崇拜的五體投地之類的恭維話。
把金世博給說的找不到北了,樂得手舞足蹈,像個瘋癲的孩子。
金世博有了好酒,便等不及了,直接拆開來喝,想讓鄭琳朗陪他喝,鄭琳琅推脫自己身體有恙,實在無法相陪,說完還咳嗽了一通。
金世博便不再強人所難,他自斟自飲起來。
喝到微醺,他攬著鄭琳琅的肩膀,將自己好一通吹噓。
最後,又和鄭琳琅稱兄道弟,非要八拜結交。
他說他這個世外神醫在此多年,就等著大郎這個知己前來,這是前世注定的緣分。
鄭琳琅自然是順著他的話題說。
順便還真跟他八拜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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