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又攀上哪個貴公子的交情了?”鄭琳琅冷笑一聲,“梁景淮自己都穿不起如此華貴的衣裳,定然不會舍得給你買。”
景臨沒想到鄭琳琅會注意到他的裝束,他今兒個實在是忘了換衣裳。
於是他道:“我當時隻說我為了攀附權貴而結交梁景淮,實際上,還不是因你那晚心心念念的都是梁景淮麼?”
鄭琳琅這回是嗤笑了:“你總是和梁景淮一起找我麻煩,因為總是失敗,所以現在又想用美男計了?”
伸雙手搭上景臨的雙肩,鄭琳琅做出幾分魅惑姿態。
問:“那我同他和離,你娶我麼?”
“……”景臨想了想,才道,“我……娶你做妾。”
鄭琳琅笑得燦爛:“一個貧困書生,就攀附了幾個有身份的同窗,便學人家享齊人之福,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我放著彆人的正妻不做,去給你做妾,是我蠢的無可救藥嗎?”
“你不是說我比梁浩峰強了一百倍。”景臨想了想又說,“而且,我確定會讓你衣食無憂。不會讓你過貧寒的日子。”
“做妾就算了,不若……”鄭琳琅想了想,“除了這個之外,你可以提點兒彆的要求。”
“跟他和離,我許你做妾。沒有彆的要求。”景臨固執己見。
要知道一開始,他是完全瞧不上鄭琳琅的。
雖然那晚著實因中了藥而被她誘惑,後來仍是回味她那極軟極滑的肌膚,他從未跟女子有過觸碰,不曉得是否天下女子皆是如此。
但他覺得她不配讓他惦念,畢竟她那般俗不可耐。
可是最近,他突然就心疼她了。
後來想著,雖說她沒有家世沒有地位,和離後又會被人恥笑,且他同她相差懸殊且他要顧及家族臉麵,他實在許不了她正妻的位置……
可妾室卻是他能自個兒安排的,不若他就把她帶在身邊,給她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那她的後半生才不至於顛沛流離。
他此生本隻想娶一妻,如今破了格,那就一妻一妾,他將娶得會是大戶人家的女子為妻,女子從小被教得好,性子寬容,定會和她好好相處,不會像梁浩峰家裡那般烏煙瘴氣。
現在畫屏雖說是被梁母給逼死的,但梁浩峰卻占了重大因素。
他隻曉得去畫屏那裡日日尋歡作樂,卻從不曉得保護他自個兒的心上人,如今人死了,也不見得他能掉幾滴眼淚。
“鄭琳琅,看你步步為營,把後路都鋪好,如今又逼著梁浩峰寫下了和離書。隻是不見你有下一步行動,按理說你那樣執著的想要和離書,弄到了就該快速簽字畫押,可你卻停下了,是還留戀那個家嗎?”景臨的眸子很耀眼,像一潭明淨的湖水。
長長的睫毛不論垂下來時的猶如蝶翼還是抬起時的卷卷翹翹,都很撩人。
如今他靠的這麼近,鄭琳琅後退時,他便步步跟近,直到把鄭琳琅逼到了牆角處。
鄭琳琅退無可退,抬手想要推他,雙手卻也被他給鉗製,按到了牆上。
“你說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要管我的事?”鄭琳琅還在做無謂掙紮。
“是我出爾反爾,我沒骨氣。我突然想,如若真讓你為我誕下子嗣,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景臨這臉皮之厚,讓鄭琳琅咋舌。
鄭琳琅嘲諷道:“你不曉得你自己體力不支,很難有子嗣的麼?早知道如此,我當時才不……”
但又想了想,好像自己當時沒得可選。
如果不選景臨,就得選那個傻子梁允。
或者如前世那般,在寒冬臘月以冷水傷及自身,來保住清白。
但如果重新選擇,就算曉得麵前這男子能力不夠,她應該也還是會選擇同他那般。
一是報複那個人渣梁浩峰,既然他那麼執著的想要戴綠帽子,若是不給他戴,豈不是辜負了他?
二是,至少景臨長的好看,不管看幾遍都是賞心悅目。
特彆是如今錦衣華裳,襯著他的風度翩翩,還有他即便不講道理卻依然溫雅不失禮儀,讓鄭琳琅時不時就忘記了他在她心裡已是千瘡百孔的爛印象,就該對他避如瘟疫蛇蠍,而是總會陷進他營造的假象裡無法脫身。
說實話,拋開了所有世俗束縛,同他那般放浪一回,真的不枉重活一回。
鄭琳琅對自己薄弱的自製力表示厭惡,也對自己明明白白的往泥沼而行而陷進去表示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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