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彆早。
許招到了禦宴樓時,外麵的霓虹燈已經亮了一片,包廂中更是推杯換盞,一片融洽。
這一切,在許招推開門的這一刻卻是戛然而止。
當時,薛寧朗正站著,端著酒杯說要祝秦焰和唐意三年抱倆,真愛一生。
他的位置對著門口,所以許招剛推開門他就看見了,那說了一半的話也被生生掐斷。
包廂裡的人原本都在等著他發言的,他這一臉像是被人掐了脖子的樣子,讓其他人都紛紛轉過頭來。
唐意原本正一臉嬌羞的靠在秦焰肩膀上的,在看見許招時,她的眉頭立即皺緊,再看向了秦焰。
後者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那挑眉看著許招卻好像在跟所有人說——他就知道她會來。
“她來做什麼?”
“不是說跟秦焰解除婚約了嗎?”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怪不得秦焰不要她。”
周圍嘲弄的聲音不斷,許招沒有理會,隻深吸口氣後,朝秦焰那邊走了過去。
“我給你打了電話。”她說道,“你沒接。”
秦焰隻嗯了一聲,“我拉黑了。”
他的話說完,場上有人直接笑了出來。
許招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上了台的小醜,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說不出的屈辱裹挾著她,但她不能後退。
“我有話想要跟你說,你能出來一下嗎?”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秦焰卻是一臉的不耐煩,“許招,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許招慘白著臉,咬了咬嘴唇,問,“好,我問你,許氏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秦焰似乎沒想到她問的會是這個。
他的眉頭有些意外的向上挑了一下,再回答,“是,又如何?”
“如果你這樣做,是為了讓我跟你分手,那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許招的話說完,秦焰倒是笑了出來。
然後,他抬起眼睛,“許招,我之前跟你說過了,不要後悔。敬酒不喝,你非要喝罰酒,現在來跟我說這些?晚了。”
一句晚了,像是一盆冰水將許招從頭到尾澆個濕透,心也涼的徹底。
秦焰站了起來。
他的身形高大,此時站在許招的麵前,將她頭頂的燈光都擋了大半,那嘲諷輕蔑的眼神落在許招的眼裡卻是那樣真切。
恍若一把利刃,將她紮的千瘡百孔。
“那秦總,您想如何呢?”
許招問。
她壓下喉間的哽咽之意,生怕被對方捕捉到自己的情緒。
隻是這模樣落在他們眼中顯然是十分可笑。
秦焰更甚。
他正準備說什麼,許招卻先說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既然這樣,不如我就自罰幾杯吧?”
話說著,她已經自己轉動了轉盤,端起酒杯。
三杯酒很快下肚。
“秦總,這樣夠了嗎?”她問。
秦焰唇角還是笑,然後,他重新坐下來,伸手摟過了旁邊的唐意,好像在看一出精彩的戲碼,“你這誠意……好像太少了一些吧?”
許招眼角微紅,在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後,點頭,“明白。”
話說完,她也拿起了桌上的酒瓶。
這次連酒杯都不用了,瓶口直接對著嘴唇。
酒液順著喉嚨進入胃內——一片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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