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再慢慢看向了許招。
他的姿勢是慵懶的,但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卻是讓許招喘不上氣來。
她想要跟他解釋,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秦焰卻先拉住了她的手。
“我有話要問你。”
許招不懂秦焰的心思。
明明過去是他對她愛答不理,明明是他對許家趕儘殺絕,但現在又為什麼對她糾纏不休?
是因為唐意的麵目被他看穿了?
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許招心裡不耐煩,而且陸寒聲看向她的眼神也越發危險,正準備將他的手揚開時,秦焰卻反而將力道收緊了幾分,再拽著她往她臥室裡麵走。
“這個是你的?”秦焰抓起她桌子上的一條紅繩,問她。
許招垂下眼睛。
那紅繩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京市郊區的蓮佛寺,一年一次的廟會上,多的是這個東西。
但此時秦焰的那條卻不太一樣。
在那紅繩的中間穿了一顆玻璃珠,因為時間太久,那玻璃珠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上麵還有無數磨損的痕跡。
許招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東西會這麼出現在秦焰的手上。
她握著手,在過了一會兒後,才回答,“是。”
“你騙我。”秦焰卻是咬著牙說道,“許招,我再問你一次,這東西是誰的!?”
“是我的。”
許招一邊說著一邊要去搶,但秦焰卻很快將紅繩舉高了,再說道,“這珠子是我穿上去的,當時我還說了,這東西不是玻璃珠,是……”
“琥珀。”許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可是秦焰,當初你已經將它送給我了,所以,它就是我的東西。”
話說完,許招也一把將那條紅繩搶了過來。
秦焰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砸了個暈頭轉向。
他的臉上也帶著明顯的錯愕,在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喃喃著說道,“原來那個小女孩兒是你……”
“二位,說完了嗎?”
另一道聲音傳來,帶著禮貌的詢問。
秦焰這才回過神,卻發現陸寒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此時就倚在門框邊,微笑著看著他們兩個。
他的唇角向上揚著,但眼底裡卻沒有半分笑容。
“你先走吧。”許招心底有些慌張,不敢去看他,隻能低聲對秦焰說道。
秦焰緊皺著眉頭,還想再說什麼時,許招卻說道,“秦總,您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再說,我們的婚約已經結束了,這一點,你比誰都要清楚。”
她的話說著,牙齒也慢慢咬緊了。
秦焰原本就有些發脹的腦袋在這一刻突然又變得空白,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許招卻是不耐煩,直接伸手將他推了出去。
“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焰終於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問了一聲。
許招的手一頓,再回答,“沒有必要。”
話音落下,她也直接將門關上了。
“嘭”的一聲,屋內恢複了安靜。
許招身上的力氣似乎也被一下子抽離了。
她靠在門板上,手不斷的收緊,那顆玻璃珠在她手中,硌得她的骨頭生疼。
直到她的掌心被突然掰開了。
許招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陸寒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麵前,此時他垂下的眼眸也正看著那一顆玻璃珠子。
“我跟秦焰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