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上是溫和的微笑,“我是陸總的助理王榭,陸總說他落了一些東西在你這裡,吩咐我來幫他取回去。”
許招站在那裡沒動。
她的手還握著門把,站在門口的身影也沒有動。
這樣子,王榭肯定是沒法入內的,他隻能又提醒了一句,“許小姐?”
許招這才回過神來。
她先看了看麵前的人,再側開身體,“進來吧。”
王榭朝她點點頭,這才終於入內。
陸寒聲昨天來的突然,卻是連行李箱都沒有拆開,此時王榭提著行李箱,再拿了沙發上的外套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許招就站在那裡看著他的動作。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應該要攔著麵前的男人的。
畢竟現在整個許氏都需要倚仗著陸寒聲,哪怕是他真的往自己臉頰上甩了一個耳光,自己也還是得繼續笑盈盈的討好他。
很沒有骨氣,也沒有尊嚴,許招都知道。
她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去講究這些東西。
曾經被人捧在手上的許家大小姐,早已經從雲端跌落,甚至連站在地上跟人平視都沒有資格,隻能軟著骨頭,任由人將她踩入泥中!
可是那些東西真的那麼重要麼?
她母親那天都已經說了,寧願什麼都不要。
那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要呢?
包括……許氏。
“許小姐,您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
王榭的聲音突然傳來。
許招這才回過神,眼睛看向他。
理智和心底裡的那點尊嚴開始打架,嘴唇囁嚅著,卻始終說不出什麼。
最後,她隻回答,“沒有。”
王榭似乎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但他也沒有強求,隻點點頭後,轉身。
不過他好像很快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對許招說道,“許小姐,有件事您大概還不清楚?”
“您父親那邊,是陸總邀請了醫療團隊,每天的花費高昂,若是許氏支撐不住,您父親大概也隻有轉院這一條路了。”
許招愣住了。
這一刻,她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蝴蝶。
在經過漫長的決定和時間,終於決定破蛹而出的時候,卻有人伸出手來,將她翅膀直接碾碎了。
她張了張嘴唇,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是陸總一手安排的,不過這件事肯定也是需要經過家屬同意,所以您母親……應該是知道的。”
王榭的話說完,許招也徹底沉默了下來。
那垂在身側的手卻是忍不住握緊了,因為用力,她的指尖都已經變得蒼白!
“我就先走了。”
王榭看了一眼,卻是再沒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
許招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屋內的。
這一個晚上她也一直沒有合眼,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窗外。
等估算的時間差不多後,她也立即站了起來,轉身往外麵走。
許家。
這段時間許氏算是“緩過氣”了,因此從前遣散的傭人如今又回來了,許招進屋時,一路都是傭人在跟她問候的聲音。
許招沒有理會,就這麼直接衝上二樓,推開了她母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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