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勞再度站到了水墨川上,此刻,他身旁的白馬正低頭飲著川水,霧氣蒙蒙的軀體也隨之凝實。
臨行之前,他將跗骨蛆祛除之法告知通玄道人,作為回報,通玄道人竟然將畢生所學全部交予了周不勞,莫名有股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感。
但問起去處,他含笑不語。
隻不過,周不勞沒有器靈之體也沒有唯心主義/迷玄功,大部分都隻能算是的經驗和教訓,除卻隙中駒的部分。
隙中駒,與其說是遁術,倒更像是一種玄妙的步法。
尋常遁術需要調用全身靈元,將軀體化為接近各自遁術的意象,譬如金丹修士最為推崇的鷹掠術,就是通過將自身靈元外化為雄鷹之姿,進而達到雄鷹掠地的遁走速度。
與之類似的,還有魚躍術、鳥潛術和虎行術,但隙中駒不同與尋常遁術,甚至可以說是不同周不勞所見過的所有遁術。
隙中駒並不是靈元外化,而是將靈元內變,讓施術者本身變成虛幻白駒。
比起遁速,隙中駒自然是比不過首屈一指的鷹掠術,但周不勞有虛雷引,不需要隙中駒擁有何等迅捷的遁速。
隙中駒真正讓周不勞刮目相看的,是它那無處不可去、無隙不可過的神通。
可以說,通玄道人之所以能夠屢屢脫逃幾大金丹圍困,甚至以身犯險,步入諸多五重困陣之中,就是因為身負隙中駒,他有此自傲的資本。
隻不過隙中駒的玄妙神通,那是對於金丹後期的通玄道人而言,周不勞如今不過築基中期,根本沒法做到通玄道人那般,在諸多困陣之中來去自如,從容不迫。
起先如此,周不勞還有些許惋惜,但隨著他深入摸索通玄道人的傳承,卻發現隙中駒並不需要靈元外化,隻需要內變己身,就能將那白駒的虛實之力化用一部分。
也就是說,隻要元魂對靈元的掌控精妙入神,甚至能夠將其與步法結合,做到飄忽不定、來去無蹤。
但尋常築基修士,哪裡能有這般強悍的元魂之力,就算身負隙中駒,也隻能夠坐擁至寶乾瞪眼,至少要度過重重磨練,達到金丹期才能夠一窺隙中駒真容。
然而,身負遁術隙中駒的,偏偏是他周不勞,偏偏是是他一介剖丹重修的周不勞。
周不勞金丹中期的元魂,想要駕馭一部分的隙中駒,簡直就是探囊取物,一番化用下來,隻隙中駒作為步法來說,甚至足以比擬鬼斧·遊蛇,並且更為捉摸不定。
真要與人爭鬥,周不勞身負隙中駒,怕是十幾個築基修士,都無法摸到周不勞的衣角,哪怕他不主動出手。
雲霧繚繞之間,高低起伏的十萬大山依舊簇擁著儘處的絕峰,神光隱現。
滾滾金火的烈日,鏽湖滾燙,白駒在其中穿梭不止,待周不勞扯起韁繩,方才嘶鳴一聲,讓他翻身下馬。
周不勞在係統中馳騁了一番,才看向眼前的鎏金字體。
【剩餘劇情分90】
“還差九分嗎……”
自奪取黑潮之種後,周不勞便清楚自己勢必要開啟指定映照,就在這幾日。
仰光神教所謀劃的冰山一角,就已經足以打破正邪平衡,一個布雨司就能夠瞞著修仙界的天道,讓此界時間失衡。
據周不勞在曾章的記憶中探知,除了那位在斬仙台見過署名的繪神司,還有至少兩位元嬰的祭司掌潮司和封霧司。
也就是說,隻是曾章所知道的,仰光神教展露出來的底蘊,便是四位元嬰祭司,擁有不同的恩主之賜。
“除了這繪神司,掌潮,封霧,布雨所對應的貌似都是各自的恩賜,組合起來也與黑潮極為相似。”
漲潮,起霧,下雨……
周不勞心神一震,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極其毛骨悚然的猜測。
難道,仰光神教這群瘋子想要造出人工黑潮?!
“這群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