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腱這傻牛兒不明就裡,但還是跟上裘升主上準備尋機問問。
符欽公循著陣軌,不消片刻就找到了地脈處的陣眼,吩咐幾名妖族大將護法後,便開始運法破陣。
幾名妖將嚴陣以待,周遭靈元一滯,符欽公的身形已然消失。
眼前出現了層層疊疊的陣軌虛影,猶如盤龍大陣一般將符欽公圍困,此刻,他的元魂已經沉入七重轉陣法獨有的內景當中。
玄衝三疊……
九轉翻了九番的威力也罷,居然還在針眼處定下如此精妙的法眼。
符欽公隻是初入其中,便驚詫不已,要知道這玄衝三疊,非七品符師不可為,並且還得耗陣師好大一番精氣,何況這是七重九轉都玄衝三疊,世上能有此手段的大能怕是屈指可數。
這般人,居然不以陣道入化神嗎?
神匠山果然俊傑輩出,不枉自己想方設法學來一身神匠山本領,也不知自己那徒兒能否將神匠山的道法傳承下去,皮毛也好。
雖然未曾想到向山遠會下如此手段,不過此地地勢之末的陣眼靈元稍純,應該不會為難了主上。
符欽公花了半個時辰才破了陣眼,隻是一睜眼便察覺了不對勁,方圓十裡內竟沒了那幾名妖將的氣息。
“久仰欽公,今日得見,梁某幸甚。”
符欽公心中一凜,回身望去,隻見一襲青黃道袍的修士抹去劍上餘紅,隨後便朝自己拱手行禮。
“爾便是人族煆聖嗎?”符欽公打量著眼前平平無奇的符陣道士,“你這煆聖人倒是深藏不露。”
“聖人不敢當,隻是會些打鐵手藝。”
詔山道人熟絡的與符欽公攀談,不明情況的旁人還以為這是久彆重逢的故舊,隻是倆人周遭的濃鬱殺意怎麼也掩蓋不住。
“你來晚了,陣法本公已然破除。”
“無妨,梁某本就不指望這大陣能奠定局勢,何況你妖族還有妖王坐鎮。”
詔山道人形隻影單,獨有一身煆意如虹貫日。
“梁某此行是為杞國,亦為人族,不過你我師從神匠山,算得上師兄弟,師弟其實有一事未能想明?”
“何事?”符欽公不介意拖些時間,他並非是詔山道人的對手。
“當年符欽公欺師盜法一事,當真沒有妖族脅迫?”
符欽公目光驟冷,神情明滅不定,一字一頓道
“老夫所為如何,自然容不得爾等小輩置評,小輩,出劍罷,要老夫看看這煆聖你當不當得!”
詔山道人單劍與符欽公過了幾招,卻是直接棄劍不用了。
“怎麼瞧不起本公,還不祭出你那常青點血雙劍?!”
“並無此意,隻是梁某今日的雙劍隻能位一人出。”
說罷,詔山道人一步向前,腳下驟然浮出道道陣軌,再一步踏出竟直接升起了一鼎通紅小爐。
這鼎煆爐,符欽公再熟悉不過了,這是神匠山世代傳承的寶器煆山爐,沉冤爐也是自己仿照其煉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