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涵用指尖輕拭眼淚,極輕地說"彥青,我腦子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慕彥青給她遞上紙巾,溫聲說道"你可能是沒睡好,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給你訂個酒店,你先去好好休息一晚,其餘的事明天再說。"
忽然,許念涵吸了吸鼻子,拽住他的衣袖。
"能不能陪我?"
很快她又說"你住我隔壁就行。"
慕彥青知道這是她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她可能身心太過疲憊累,正在尋求一個依靠。
他沉默地想了幾秒,心軟地對她妥協。
"好,我陪你。"
淩晨一點,慕彥青安頓好許念涵後,他坐在床邊,看到了朋友和學生發來的拜年信息。
可他實在沒有精力去一一回複,隻回了家人和戚玉的消息。
沈霜讓他明天務必回家一趟,她有事要找他談談。
他回了個好。
翌日上午,慕彥青把許念涵送到醫院,又開車去她家接她母親過來。
之後他向兩人告彆。
許念涵眼睫顫了顫,小心翼翼地問"彥青你今天還會來嗎?"
看到她可憐無助的眼神,慕彥青斟酌了一下,點點頭說"那我晚點再過來一趟。"
許念涵舒了一口氣,感激地向他道謝,目送他高大的背影離開。
剛剛女兒和前女婿在說話時,許念涵的母親一直沒有插嘴,等到前女婿走後,她拉上女兒到無人的角落。
"除夕那天,如果沒有彥青,你爸也得不到這麼好的治療,可是你已經回國了,那就不要再麻煩他了,正過著年,他們慕家肯定有很多事需要忙。"
許念涵當然懂得這個道理,可她覺得慕彥青如今願意為她付出,說明他心裡還有她。
現在父親重病當前,她心中並無太多打算,隻是在那一年的婚姻生活中,她習慣去依賴慕彥青,在困難的時刻,更需要他的安慰和陪伴。
許念涵以為時間能衝淡一切,可兩人又重新相遇,她曾經的那份炙熱的感情還在,隻是不確定他還願不願意回頭。
慕家
慕彥青在中午的飯點趕回家,一家四口到齊,除了慕辰安,其餘三人在餐廳裡坐下用餐。
沈霜慢悠悠起身,舀了一勺雞湯放在他的麵前,淡聲問"念涵,回國了?"
"嗯,昨晚回來的。"
"那你是不是不要去醫院了?"
"今天還得去。"
沈霜望了一眼丈夫,十分不理解兒子的行為。
"既然念涵都已經回國了,有些事她能夠自己去處理,你沒必要上趕著去給自己找麻煩。"
慕洛文的態度截然相反。
"聽說她爸爸病得很嚴重,彥青過去幫襯一下也是好的。"
慕辰安從外麵抽完煙進來,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冷不丁地說"大哥對前妻一家這麼用心,說不定是後悔離婚了。"
沈霜一愣,連忙向慕彥青求證。
慕彥青放下手裡的白瓷勺子,他偏頭冷冷望向來人,冷淡的語氣中又透露著一點堅定。
"我是不可能複婚的。"
下午,慕彥青在家中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去醫院把前丈夫娘安全送回了家。
當夜,他繼續選擇在酒店陪伴許念涵。
他深知許念涵對自己的依賴程度很深,然而,做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他並未感到有任何為難的地方。
三天後,許念涵的父親身體狀況有了明顯的改善,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醫生將他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許念涵替父親回絕了眾多親朋好友的探視,唯獨慕辰安說要來探望病人,她沒有拒絕。
病房內。
慕辰安坐在沙發上喝著大哥剛泡好的茶,又看到他把水壺中剩下的溫水灌進熱水袋,之後再把熱水袋放在打點滴的輸液管上麵,如此便能避免流進身體的藥水太過冰涼,讓病人感到不舒服。
"我大哥照顧病人一直都這麼體貼嗎?"慕辰安側過頭,隨口詢問坐在他身邊發愣的許念涵。
許念涵回神,鄭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地說"他一直都這麼好,是我沒有珍惜。"
慕辰安身體坐直把茶杯放下,神情輕微不屑。
都怪你不珍惜,還連累到了我。
趁著慕彥青去洗手間的空檔,許念涵對著慕辰安幾次欲言又止,可還是衝動走在了理智的前麵。
"你大哥現在身邊有女人嗎?"
論起大哥身邊的女人,數來數去也隻有戚玉一個。
慕辰安思忖了一下,知道她想問大哥的身邊有沒有出現新的女伴,戚玉肯定不算是,他也不想把她扯進來。
"沒有。"
許念涵舒了一口氣,臉上有了喜色,又遲疑地問"你說,我和你大哥還有可能嗎?"
"沒有。"他的聲音很淡,卻又直白地不留餘地。
許念涵怔了一下,看著他。
"你大哥對我和以前沒有區彆。"
"都睡兩間房了,怎麼沒有區彆。"慕辰安說話時自帶一種尖銳的冷感,他毫不留情地說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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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許念涵還想說些什麼,慕辰安淡淡瞟她一眼,神色自若地打斷她的幻想,輕飄飄地開口"我問過了,他親口承認不會複婚的,你還是死心吧。"
就在那一瞬間,許念涵眼眸中露出憂傷的情緒,她心裡明白,慕辰安不會故意騙她,隻是真相總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她低下頭,難以釋然。
慕彥青從洗手間出來,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他看了一眼時間,催促慕辰安回家見客。
過年期間,慕家總會有很多客人來訪,兩兄弟中至少要有一個人留在家招待客人。
慕辰安探望過病人之後,也沒有考慮多待,他轉頭叫了聲許念涵。
許念涵仰起頭,嘴角淺淺一彎,認真聽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