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_嫁君歡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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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1 / 2)

承元十三年,冬。

鵝毛大雪一場接著一場,寒風肆起,層層積雲壓過天際,竟有遮天蔽日的趨勢。

流賦急匆匆繞過回廊,頂著冷風撲進房裡。

才走兩步,又想起身上落著雪,先在外間兒撲淨衣裳,這才端上藥碗進門。

“夫人。”

她忍了又忍,強打起笑容來,“該用藥了。”

簾子裡靜了半晌,被人稍稍挑起半扇兒,露出一張瘦長的臉來。“怎的就你自己?”孟幼卿的眼神隨著流賦的動作黯淡下來,“侯爺呢?”

流賦眼圈兒通紅。

淚珠子在她眼裡打了個轉兒,又被她生生逼回去,扯出一抹笑意來,“您先用藥罷,藥涼了對您身子不好。”

她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喝了藥,您的身子就好了。”

孟幼卿瞧著她沒動,手指慢慢摩挲著被子上粗糙的金線花樣兒,須臾,又滑落回枕畔。

“如夫人今日進門了罷?”

寒風忽地吹開菱窗,夾雜著幾片殘雪落入窗前的火盆,吹的四下帷幔獵獵作響。流賦借著起身關窗的功夫,掩掉眼裡的淚珠子,

“也不過是位侍妾,往後都是她伺候您的份兒,您彆往心裡去。”

“您如今身子不爽利,若是不想見她,奴婢明兒不叫她進來攪擾您就是了。”

“攪擾,”孟幼卿低語幾句,忽地自嘲,“這府裡如今哪還有我說話的份兒?”

“我配麼?”

她和方君竹這門親事當年可在上京鬨了不少風波,爹娘迫不得己才點了頭的。

當日方君竹還隻是鎮北侯府裡不受重視的次子,是她愛極了他如竹如玉的樣貌與君子風度,想著侯門雖深,隻要他們小夫妻恩愛,富貴一生也罷了。

可哪裡會想得到,不過匆匆十載,她竟會落到夫妻離心、痛失兒女的光景?

她閉了閉眼,喃喃自語著,“原是我活該。”

流賦聽她說的心酸,彆過頭去抹眼淚。

門外忽地一聲響,冷風順著帷幔竄進暖閣,直叫二人打了個冷顫。

進來的男子一身暗紅華服,鴉發用一支碧玉簪儘數豎於腦後,露出整張如玉的麵容。

這便是她親自求來的枕畔人方君竹。似乎是才從喜宴上回來,他身上還沾著淡淡的酒氣,混著他素日常用的甘鬆香,竟為他添了份獨有的雅致。

他嘴角含著一貫溫存的笑意,端了碗熱騰騰的藥膳坐到塌前,與她平視:“藥涼了,為何不差人再去熬一碗新的?”

孟幼卿分不清他的笑容是衝著自己,還是為著今日娶上心愛女子而歡喜的。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壓住心裡的怨懟:“今日不是侯爺的大喜之日?洞房花燭夜,怎的叫侯爺舍得美妾,屈尊纖貴來我這裡沾染晦氣?”

方君竹似乎沒聽出她話裡的嘲諷,自顧自舀了勺藥汁送到她嘴畔,緩緩道:“你是鎮北侯府的正妻,你病著,侯府上下皆為你憂心,我與蓁蓁亦不能寬心。”

蓁蓁。

徐玥蓁。

可不正是他今日求娶的心頭好。

到底想嫌她擋了路,一廂享受齊人之福又一廂跑來惡心她!

孟幼卿冷笑一聲:“侯爺與我說這個,倒不如直說是嫌我擋了你們的路;我若死了,豈不正好為她讓位?”

她雙目含怒,這話從牙縫裡恨恨磨出,一字一句帶著無儘的怨恨與不甘。

方君竹隻靜靜看她,“幼卿,有些話說出來,就不好聽了。”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顎,逼迫她張開嘴,將碗裡的藥汁悉數灌入她口中。那藥性極烈,入口就疼的她五臟六腑似被人撕裂一般,麵容扭曲起來。

他猶未覺得暢快,手中用著力,口中仍諷道:“你素來聰慧,怎麼不明白,你活著便是我的累贅?”

“平南伯府沒了,你也早該死了。”

孟幼卿試圖掙紮幾番,卻發覺身子越來越輕,喉中泛起陣陣腥甜,終是噴出一口鮮血來。

她已看不清聽不見方君竹最後的神情姿態,似乎是流賦哭喊著撲上前救她,卻被他一腳蹬開,再沒能爬起來。

她想去扶,卻發現口中除了連綿不斷的鮮血與痛感,再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連最後護著流賦的機會都沒了。

...

才入了秋,樹椏上藏匿的蟬仍嘶嘶作響,竟是比盛暑裡更攪人安寧。

金桂隨秋風搖搖而生,有幾片細碎的花帆卷著甜香飛入菱窗,正好落上軟塌上女子的鬢角。

孟幼卿隻覺得臉頰被誰拂的發癢,半睡半醒間,順手摸過去。

耳畔傳來幾道熟悉的笑聲,流賦替她披上薄毯,悄聲道:“當真是小娘子,瞧這睡的,也不怕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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