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槐看到手機界麵彈出來的消息,鼻子忽地一酸,險些氣笑。
裴元洲再次編輯消息發送時,已經紅色感歎號。
駱槐竟然拉黑他!
怎麼敢!
再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電話也拉黑了。
駱槐親手操作的,心裡痛嗎?自然是痛的,剜肉刮骨。
她靠在羅雲裳的肩膀上,眼淚蜿蜒。
羅雲裳在念書,念書是她的副業之一,她知道妹妹在哭,能哭就好,怕的是憋在心裡憋出病了。
餘光瞥見駱槐抬手擦了擦眼淚,她適時出聲,“餓不餓?飯差不多好了。”
“嗯嗯!”駱槐點頭笑笑,摸到自己眼睛發熱發腫,頓時有些慌,羅叔林姨見到要擔心的。
“你等我一下。”羅雲裳起身去冰箱翻出方形的小冰塊,端在碗裡拿回來,又拿紗布裹好,“你敷一隻我敷一隻。”
“雲裳姐。”駱槐的表情有些委屈。
羅雲裳笑笑,拿冰塊敷到她眼周,湊近忽然發現她左臉音隱隱綽綽有紅痕,當即問:“這兒怎麼回事?”
“睡手上壓出來的吧。”駱槐拿著冰塊敷另外一隻眼睛,順勢閉上,讓人看不不出她在撒謊。
羅雲裳問:“有人在旁邊睡不好?”
駱槐睡覺其實很規矩,隻有一種情況下會側身枕著自己的手心睡,對周邊環境極度不信任。
“詔哥睡的沙發。”駱槐沒有隱瞞。
羅雲裳思慮片刻,問:“邢少爺在樓下踢了裴元洲?”
“嗯。”駱槐點頭,把當時的情況講了一下。
羅雲裳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他好像喜歡你。”
“雲裳姐,誤會。”駱槐解釋,“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會樂意自己的另一半和其他異性糾纏不清,拉拉扯扯。”
“話沒錯和。”羅雲裳不以為然。
她隻是有點意外,行事這麼囂張的人,喜歡人卻這麼內斂。
“飯好了。”邢彥詔站在書房門口,曲起手指敲在門上,一邊解下圍裙,一邊注意到她們手裡的冰塊。
冰塊的涼意緩和眼睛的熱腫,聽見聲音的駱槐睜開眼睛,對上男人平靜的視線,摘下的圍裙被男人團成一團捏在手裡。
又是這種自然熟稔的感覺。
好像他不是第一次來。
駱槐卻是拘謹的起身,彆說隻是認識半個多月的人,當初到裴家的頭兩年,對裴元洲這個哥哥都是拘謹的。
餐桌上,開心白菜擺在駱槐麵前,水靈靈的黃心白菜修剪成含苞待放的花朵形狀。
林教授手裡提著一壺湯汁,笑著說:“妹妹快看,要開花啦。”
清亮濃香的燙如流水般澆下去,白菜如一夜盛開的曇花,嫩黃色的菜心如花蕊,嬌嫩欲滴。
駱槐臉上的笑容也如花開,眉眼彎彎。
羅教授對邢彥詔說:“這是駱槐他爸的拿手好菜,也是駱槐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朵花,她剛吃米飯的時候就是用開水白菜的湯泡著喂的。”
林教授:“妹妹三四歲開始的吧,每次看到這道菜就會先坐好,兩隻手規規矩矩擺放在桌上,跟上課似的,湯一澆,花一開,眼睛啊瞪得圓溜溜的,長大嘴巴說,哇~”
“雲裳也會在旁邊,呀一聲。”
羅家夫婦兩個頓時樂不可支。
羅雲裳也是坦然,駱槐抿著唇不好意思,都不敢看身旁的邢彥詔。
邢彥詔忽然開口:“剛剛怎麼不哇?”
“哈?”
“不是哈。”邢彥詔唇角微挑,“哇一聲來看看。”
駱槐:“……”
駱槐耳朵驟紅。
這是說哇就能哇出來的嗎?
屬實是為難她。
男人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側臉看,大有一種你不哇一聲看看我就一直盯著你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