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彥詔的拖鞋夠大,給駱槐穿正好,不至於碰到受傷的腳趾。
就是穿著大大的拖鞋走路不方便,每一步都得刻意把腳抬高點,否則會有拖地的聲音。
從後麵看,像小孩偷穿大人的拖鞋。
邢彥詔又笑了下。
老太太也發現這個凶巴巴的孫子最近笑容不少,看向孫媳婦她又明白了。
上次曠野逮著她賣槐花蜜後提過他哥對麵前的小姑娘有意思,昨天回來又說他哥踩狗屎運,娶到一眼相中的人了。
她聽得雲裡霧裡,現在見到駱槐才徹底明白過來。
真是走狗屎運啊,娶到這麼個又乖又貴氣的女孩。
聽說是被逼著嫁的。
肯定不喜歡彥詔,她得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撮合。
駱槐發現奶奶一直在看自己,沒有邢母那樣的審視,反而越看越走神。
“奶奶?”‘
“誒!”老太太大嗓門應一句,立馬對駱槐說,“駱槐,以後彥詔要是欺負你,凶你,對你說話重了,你就跟奶奶告狀,奶奶用掃把抽他,抽完讓他給你跪下認錯!”
駱槐哪敢!
她連想都不敢想。
邢彥詔這種鐵骨錚錚的硬漢怎麼可能下跪認錯。
“奶奶,詔哥沒欺負我,反而幫我不少。”
“你是他老婆,他不幫你幫誰?”老太太說,“他就是眼睛看著凶,要是你看不慣,就讓他把眼睛蒙起來。”
駱槐笑著點頭:“好。”
邢彥詔意味深長地斜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吃完這頓飯他就得去趕飛機,駱槐留在家裡和老太太有個伴,要是覺得無聊,可以把朋友加來家裡。
這段時間照顧老太太的周嫂也會照顧她。
“我歸期不定,邢家那邊誰說什麼都彆搭理。”
“好。”
“還有,腳沒好彆出門。”
“好。”
叮囑完,邢彥詔站在門口抱了她一下。
高大的男人彎下腰。
猝不及防擁抱,又猝不及防鬆開。
駱槐站在原地良久。
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又明白,夫妻間擁抱一下正常。
駱槐轉身進1602,這才能仔細打量這個地方,裝潢設計像是買房時自帶的,黑白灰的設計不如1601有溫度。
打掃得乾乾淨淨,鞋架上的鞋子整整齊齊,臥室的衣櫃裡更是有各式各樣的衣服褲子。
另一麵牆都是女人的衣服。
全新的。
還都是她的尺碼。
什麼時候辦的?駱槐根本沒有一點察覺。
相比之下,邢家反而像酒店。
結婚第四天,駱槐進了邢彥詔真正的大本營。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點開一聽。
“我到機場了,下飛機再給你消息。”
像極了報備。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好聽,不過啞了點。
應該是抽煙了。
駱槐一邊想,一邊打字回複。
“又是好。”邢彥詔隨意地轉著手機,扭頭問曠野,“她怎麼比你還難教?你當初也是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曠野無語:“因為你們還不熟。”
邢彥詔:“我們都結婚四天了!”
曠野:“算上醫院那天,你們才認識五天。”
邢彥詔比了個手勢:“七天。”
還有度假山莊的兩天。
“那也才七天,你指望七天有什麼?
“不能一見如故?”
“一見如故你就是替身!”曠野罵他,“你現在跟開屏的孔雀有什麼區彆,徐徐圖之你懂不懂?”
“不懂。”邢彥詔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慢點還能吃得上嗎?結婚那天但凡我慢點都擠不開裴元洲,再徐徐圖之,裴元洲像爛泥一樣待在她心裡,鏟都鏟不完。”
曠野給他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