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看見泳池邊站著個人,旁邊屋子裡昏黃的燈光照在駱槐的身上,拉長她的身影,又細又長。
人也穿得單薄。
“大嫂。”邢語柔趕過去,蓋毛毯時碰到人一下,冰得她差點把手縮回來,“你怎麼被爸罰站了啊?”
即使多了層毛毯,駱槐還是哆嗦著身子,問:“你怎麼來了?”
“二哥告訴我的。”邢語柔見她嘴唇都凍紫了,湊近還能聞見點淡淡的血腥味,“你哪裡流血了?”
“我來大姨媽了。”
“來大姨媽還被凍,大嫂你會疼死的。”邢語柔跑開,沒一會又回來,手裡多了個暖水袋,往駱槐的手裡塞,貼心用毛毯整個將她圍起來。
駱槐的身子漸漸暖和,感激道:“謝謝。”
“我都還沒和你說謝謝呢。”邢語柔小聲嘀咕。
駱槐聽見了,“嗯?”一聲。
邢語柔仰頭說:“我真的很喜歡冰種春帶彩,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做主買東西。”
她舉起自己的手,亮出手腕上的鐲子,“每次看到它我都很高興。”
駱槐由衷地笑笑,“你喜歡的春帶彩並不差。”
“我知道。”邢語柔高興地歪一下腦袋,像個討賞的小孩,天真爛漫。
駱槐唯一稱得上天真爛漫的時候,就是裴元洲在她旁邊,她才可以做個小孩。
想到裴元洲,駱槐心中苦澀。
讓她天真爛漫的人,也會讓她受罰。
隻是那個“也”,是什麼意思?
“大嫂,我已經在聯係大哥了,你彆怕,我現在去找爸求情。”
“彆去。”駱槐伸手想拉住她,連個衣袖都沒碰著,人已經飛快跑走。
邢語柔替她求情,一定會被罵的。
如她所料。
邢父板著臉對女兒說:“你大嫂的事你彆管,隻是站幾個小時而已。”
“爸,天這麼冷,泳池邊更冷,大嫂還在生理期,生病發燒怎麼辦?”邢語柔很焦急。
“我們家有家庭醫生,叫人來就是。”邢父頭也不抬,翻閱著公司需要他簽字的重要文件。
“爸爸……”
“語柔,出去。”
父親下了最後通知,邢語柔不得不出去,把書房的門輕輕帶上。
一回頭。
“媽,二嫂。”
“你是不是去給駱槐求情了?”邢母輕輕抬手戳一下她的腦門,“不先來問問我和你二嫂是怎麼一回事就敢跑去跟你爸求情,擅作主張。”
邢語柔上回聽到母親說她擅作主張,是春帶彩的事。
“媽,我就是擅作主張了。”她頭一次正麵反駁母親,不敢正視,聲音細弱如蚊。
麵前的兩人還是聽見。
邢母詫異後,質問:“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二十歲還叛逆?”
“媽,我困了。”實際上,邢語柔拿著手機要想辦法聯係親哥。
邢母再次愣住,不解道:“語柔最近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我一直都聽人說,媽你把政嶼哥和語柔教得很好,尤其是語柔,乖巧,孝順,善良……”裴悠悠彩虹屁不斷,“我剛嫁過來的時候語柔不這樣,最近的話,語柔也就和大嫂走得近。”
邢母不會責怪自己女兒,立馬把原因歸咎到駱槐身上。
“又是駱槐,語柔真是要學壞。”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學壞的邢語柔正對著手機發愁,大哥怎麼還不同意好友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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