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萬籟俱靜。
噠噠噠的槍聲,驟然響起。
轟轟。
伴隨著槍聲,還有不時響破的爆炸轟鳴聲。
火光閃亮沃特市半壁蒼穹。
原本已經抱著槍支打盹的蘭黑士兵,被槍炮聲驚醒,紛紛爬起來,對著樓宇外麵就是一陣射擊。
“這幫雜碎,能不能做個人!”
很多蘭黑士兵邊開槍,邊罵罵咧咧。
這幫人簡直就是一群無賴。
他們已經記不得這是對方多少次進攻了。
每一次總是一陣密集進攻,然後停火之後,似乎偃旗息鼓了,但高度緊繃的神經剛鬆弛下來,都忍不住瞌睡的時候,槍炮又響起。
這樣的反複折磨,讓他們頭疼不已。
如果對方一直進攻,他們沒有鬆懈休息的時間,或許還不覺得怎麼樣。
但對方不講武德,每隔一段時間又再次進攻,搞得他們疲憊不堪。
緊繃的神經在鬆和緊之間,不斷的切換,這才是最折磨人的,精力都在這裡消耗一空,比他們打一場連續奮戰七八個小時的戰鬥還要累人。
“乾,這群兔崽子,有種你特麼的給我狂轟濫炸,這樣打法,算什麼東西!”
蘭黑的指揮官都跳起來罵娘,他們同樣被折磨得精疲力儘。
這種提心吊膽,每時每刻都在提防敵人進攻,最是要命。
偏偏又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進攻,總是在精神放鬆,想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又拉起來戰鬥。
太折磨人了!
堪比審訊的時候,被白熾燈照射著眼睛,想睡又不能睡的那種痛苦。
但他們又不得不防,一旦放鬆了防守,搞不好敵人直接就強攻了進來。
“我們累,他們同樣也不好受,這種小手段,沒有多大意義,頂住就是。”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種相互折磨,就看誰支撐到最後。
其實不然,張一凡這邊可是非常愜意。
威龍這邊可是有充足的彈藥,他們想怎麼打都行,而且是六個小隊輪流上陣,彼此之間都可以充分休息。
最關鍵的一點,威龍掌控著戰場的主動權,他們想什麼時候打,以什麼樣的方式打,都由他們決定。
而蘭黑士兵卻不能,他們隻能疲於應對,隻要戰鬥打響,每個人都得打起精神,誰知道有沒有人會趁機偷。
不斷的騷擾作戰,目的就是讓敵方疲於奔命,身心和身體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有時候在戰場上,這種小手段比大炮狂轟濫炸更有效果,就像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青蛙就在成了一鍋田雞湯。
噠噠噠。
對方又是一輪對射,似乎都不用考慮子彈的消耗,隔著夜幕,就是一陣突突。
威龍其餘五支小隊,則在一旁休息,好吃好喝,大口咀嚼著罐頭牛肉,補充體力和消耗,甚至還有閒情觀看對方的反擊。
“這種打法,莫名就是感覺到爽!”
“誰說不是呢,我們舒舒服服休息,敵人可是成了驚弓之鳥,一刻都不敢放鬆。”
“不得不說還是大酋長厲害,隻是跟他們玩了一個小手段,對方的戰鬥力至少降低了兩三成。”
“哈哈,明顯感覺那些人準頭都沒有之前那麼精準了,感覺就是迷迷糊糊之間,半睜著眼睛一通亂打。”
“隻要他們鬆懈下來,就是我們強攻的時候,不說了,養精蓄銳。”
“……”
用張一凡的話,打仗要靠戰術,尤其是這種圍攻戰,不能一股腦的狂衝上去。
之前六大隊長和三百精銳還不太能理解張一凡這句話的精髓,經此一戰,他們有了直觀的認識。
原來疲勞戰,也能拖垮敵人,比炮彈還要有效果。
打仗確實不是蠻乾,而是各種戰術的疊加和運用,誰能嫻熟運用各種戰術,誰就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否則一味的蠻乾,隻能靠人命去填充,取得所謂的慘勝。
對於這場戰鬥,雖然很棘手,但張一凡有太多可以借鑒的兵法和戰術。
這隻是第一步罷了。
張一凡也趁機休息了一陣,精神飽滿,甚至有些亢奮。
他看著前方大樓上不斷噴吐的火舌,突然就來了興致。
隻見他抓起一把狙擊槍,對身旁的鬼姬說道“我去玩玩。”
“隊長,你這是要偷襲?”鬼姬精神微微一振,她可是好久沒見張一凡玩狙擊槍了。
對,就是玩!
張一凡的槍法太準了,準得就跟開了外掛一樣。
這個時候,他拿起狙擊槍,在鬼姬看來,就要有大動作了。
以他的潛伏偽裝能力,又是在夜幕之下,很容易就能摸到理想的製高點,隻要對方的指揮官敢露麵,肯定會被子彈一槍爆頭,沒有第二種可能。
“要不要去看看?”張一凡笑著說道,露出一口白牙,隻是這口白牙給人感覺閃爍著一縷寒光。
“有什麼好看,你出手,那些人隻能隻求多福。”
“我要睡覺,女人需要保養,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成了黃臉婆,以後沒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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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姬撇了撇嘴,沒有選擇跟去,其實她還是想跟過去看看,但又怕兩個人行動,一不小心影響到了張一凡,那就不好了,還不如坐鎮在這裡,隨時傳達張一凡的作戰計劃。
“行,那我去了!”
張一凡拿起狙擊槍,從臨時據點竄出,就像潛入夜幕之中的幽靈。
其實張一凡純粹就是想打發一下時間,加上如果直播的話,應該可以收割不少影響力吧。
一想到直播,張一凡頓時精神一震,現在不正是最好的直播時機!
老鐵們可不喜歡日常,除非是哪個日,要不然,還得靠戰場的熱血來刺激。
“也就是我來大鵝,否則在中黑都難找到直播的素材了。”
張一凡咧嘴笑了笑,貓著身子,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了一棟破壞的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