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驚竹沒吭聲,王麻也沒有再多問。
不過他倒是答應了王麻的邀請。
“我明天去接你。”王麻說。
溫驚竹搖搖頭,“不用,你告訴我地址,我明天自己過去吧,免得麻煩。”
他在沈家公館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人知道,狐疑猜測他家裡條件不好。
溫驚竹一向不喜歡解釋,任由他們說,久而久之就成了默認了。
沈家在洛傾可是隻手遮天的存在,要是把這件事說出來,沒準還能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
下午下課後,溫驚竹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包便朝著校門走去。
由於課程的問題,並不是很多人在現在出門,所以,他也不用害怕被認識的人看見。
他出了校門後,往一個拐角走去,沒走幾步便看見有輛黑色的轎車。
等到他上車後這輛車才緩緩開走。
想到明天的事情,溫驚竹便和路伯開口了。
路伯沒問什麼原因,同意了。
今日,還是如先前一樣,隻有他和路伯。
正午的陽光刺眼又照得人渾身不舒服,行走在地麵上的人像是烤爐裡被蒸發的麵包。
溫驚竹還沒有走近,大老遠的就看見了正在門口等著他的王麻。
“就應該讓我去接你,今天的氣溫有些高,黃包車不經曬。”
溫驚竹“沒事。走吧,我們進去吧。”
看樣子他們來的還算早的了。
溫驚竹和王麻剛進到梨園,便有人迎上來招待他們。王麻打了聲招呼,又帶他們往樓上而去。
梨園共有兩層,第二層則是設有包廂,一般都是有錢人訂的,價格昂貴,隻為看上一眼伶人的舞姿。
他們坐下來後,底下也陸陸續續的有人走了進來,不僅是像王麻這種身份的,還有身份更高級的人。
溫驚竹並不眼熟他們,但目光卻總是落在他們的身上,似乎在尋找什麼。
有些入迷,王麻喊了他好幾聲,他這才聽得見。
“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王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恰好看見了被人簇擁的幾道走進來的身影。
溫驚竹恰好也看見了。
他定眼一看,便看見了他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隨即,他的眼眸眯了眯。
很快就轉移了目光。
不一會兒,梨園底下擠滿了人,個個歡呼聲震耳欲聾,隻為能夠看見頭牌。
王麻興致勃勃地開口道“你都不知道,這票我可是讓人蹲點搶的,差點沒有搶到,錯過這場戲我要後悔一輩子了!”
溫驚竹溫和一笑,讓人看不出來是喜歡這戲還是不喜歡這戲。
“人總是會追求美好的事物。”他道,“不過,你這美好的事物並不是輾轉即逝,定會世代長存的。”
王麻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吧,他轉念一想,估計是溫驚竹並不了解梨園的規矩,也沒再解釋。
說話間,奏樂聲緩緩地響了起來,隻見台上一束光打下,戲台中央出現了一道身穿紅色戲服的伶人,
溫驚竹視線落在了伶人的身上,察覺到又道視線正透過紗簾看向自己,他下意識地抬眸看過去,就看見了昨日邀請他的蘭無晏。
溫驚竹麵上沒有任何的心虛或者尷尬,反而很平靜的朝他淡淡一笑。
蘭無晏似乎也沒有想到會被他抓住,錯愕之間也回之一笑。
戲間歡呼聲不絕於耳,溫驚竹喝了口茶,放下茶盞後看向王麻道“我去趟洗手間。”
王麻正沉浸在戲中,揮揮手道“記得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