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受到了燈光的影響,司灼前幾次都忽略了那小鬼身上穿的衣服。
現在看清楚了以後,臉色立刻繃了下來。
她用腳碰了碰身旁的曄華,看了看窗外,小聲嘀咕道“這白亦是想死嗎?”
曄華是鬼,根本吃不了人類的食物。
不過為了司灼不被懷疑,他嚼著如同蠟味的飯菜,逼迫自己咽下去。
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飯菜上,也沒注意到窗外的不對勁。
接收到司灼的提示後,他側目望向窗外。
白亦小鬼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臉上蒼白近透明,綠色的燈光照在臉上,像極了從地獄裡逃出來的惡鬼。
“他進不來。這彆墅被人設了陣法。”
曄華不以為然,夾了一塊肉給司灼的碗裡,風輕雲淡地說道。
“陣法?”司灼伸頭又看了一眼窗外站著的白亦小鬼,整個人被曄華的話雷得外焦裡嫩。
“什麼陣法?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啊?”
“你是人類,這陣法隻對鬼魂有效。那小毛頭道行太淺,除了不滅之魂外,暫時還沒發現其他能力。
被關在了外麵,也是常理之內的事情。”
曄華轉眸看向窗外的白亦,一道淩厲的狠光射去,繼而恢複成原樣。
白亦感受到屋裡曄華投來的凶狠目光,嚇得他渾身哆嗦。
失落地抱著自己的身體,消失在夜幕中。
“他怎麼了,去哪兒了?”白亦的身影消失後,司灼的心裡多了一份惶惶不安。
曄華用筷子點了點司灼的碗,“吃飯。”
司灼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看曄華的態度如此這般,便乖乖地閉上了嘴,埋頭吃飯。
晚飯結束以後,一群人坐在大廳聊了一會,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夏落落的爸媽還有很多公司的事情要處理,跟司灼客套一會後,就上樓去了書房。
司灼確定她的爸媽不會下來以後,她一把握住曄華冰冷的手,蹙著眉頭,擔心地問道“要不要去找白亦啊?都這麼晚了,都沒再見到他。”
他們晚上隻顧著看房子了,都把白亦小鬼給搞忘了。
吃飯的時候,看見白亦站在窗戶前那張陰森可怖的臉,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沒看清楚之前,還以為夏落落家有厲鬼呢!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夏落落端著一杯熱水,脫了拖鞋窩進了沙發裡。
看見司灼和曄華在聊什麼,好奇地加入進來。
“你家外麵設了陣法嗎?”司灼往外望了一圈,沒有發現白亦小鬼的身影,就轉過身子,對夏落落挑眉問道。
夏落落抿了一口熱水,一臉惘然地盯著司灼。
眨巴了幾下眼睛,將整個彆墅裡麵瞄了一圈,問道“陣法?什麼陣法?我怎麼不知道。”
這會換司灼惘然了。
這是夏落落的家,她都不知道被設了陣法,那有沒有可能是曄華搞錯了?
她又將目光落到在一旁低頭看報紙的曄華身上,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曄華是她的丈夫,而且曄華的能力在那裡,既然他說有陣法,那麼就絕對不會錯。
可是她前段時間來夏家的時候,可沒聽說有陣法。
難不成是最近才設的?
“打電話給小道士,讓他順便帶點香貢過來。”曄華依舊垂眸看著手裡的報紙。
修長的雙腿翹在司灼的腿上,專注的模樣配合著俊逸的五官呈現出來的效果,簡直讓人挪不開眼睛。
林烊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夏落落抱著枕頭蜷在沙發上種豆豆。司灼也有些困了,不停地打著哈欠。
雖然夏家彆墅裡開著暖氣,曄華還是擔心她會著涼,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了嗎?這麼晚了還喊我過來。”林烊進門後很自然地換了鞋子。
放下手裡帶來的香貢物品,徑直走到了落落的麵前,取下手套,脫掉了大衣。
那雙清澈明亮透著些許孩子氣的眼睛,怔怔地看著夏落落。
“啊?不是我喊你來的。是司司他們兩口子。”
夏落落迷糊著眼睛,搖了搖頭,窩在沙發裡換了一個姿勢,對林烊軟糯糯地說道。
林烊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望著他的司灼,又瞄了一眼蓋在司灼身上的毯子。
打開客廳的壁櫃,從裡麵也拿了一條毯子出來,貼心地蓋在了夏落落的身上。
他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司灼就開始偷笑了。
林烊不僅有夏落落家的進門權限,而且對她家裡的物品擺放可謂是極其了解。
難不成他倆在私下已經有了什麼進展了。
林烊坐一旁在看著夏落落逐漸睡睡的香甜模樣,他的臉上綻放出一朵微笑。
很快,他收了笑容,麵無波瀾地對曄華說道“這麼晚喊我來什麼事情?”
“這裡被設了陣法,魂魄入不了內。你沒發現嗎?”曄華將看完的報紙合起來放回了原處。
聲音清冽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