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哪兒敢過多停留,拉著那個小鬼少年快速逃離了鬼群,在鬼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躲進了一條昏暗的巷子裡。
“呼……真的是要命了。嚇死我了。”
司灼靠在牆上,差點癱坐在地。她的手心不停地冒著冷汗,幾乎拿不住那把油紙傘。
“姑娘竟然認識冥炎那小子的女人?怎麼不告訴在下?如果是熟人,直接換個身份,大搖大擺的進來好了。
冥炎那個小子可是把在下拒絕了,不肯幫忙的呢!”
卯十先生悠哉悠哉地躺在傘柄之中,托著下巴略有些責備地意味說道。
“我哪兒認識什麼鬼後娘娘啊!我自己都納悶呢,我手上怎麼會有什麼鬼後娘娘的味道?是不是他們聞錯了?”
司灼看著自己的左手,滿頭大汗,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卯十先生翻了一個身,皺眉問道“姑娘今日沒有和什麼人有接觸嗎?”
“沒有啊!一直和落落還有……還有珺之在一起,沒有彆的了。”
司灼將話題略過,沒有想太多,反正已經逃出來了,安全就好。
司灼喘了幾口氣將注意力轉到了那個小鬼的身上。“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她差點把這個小鬼給忘了。
“聽見了……不過,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爺……額,我不會忘記,更不會將姑娘的事情暴露出去。”
那個小鬼少年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諾諾出聲。
“我暫且信你一次。我也跟你說實話,救你不是本意,隻是順道而已,看見你想起來一個朋友而已。
等我事情辦完,你便可去你想去之處。”
司灼將手上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看著腳底沾染的血跡,哪兒還有心思考慮乾淨不乾淨了。
她淡淡地看了那個小鬼一眼,追問道,“總不能沒個稱呼,你有名字嗎?”
“有。瓜爾佳吉爾京。恩人喊我老四便可。”
名叫瓜爾佳吉爾京的小鬼對司灼抱拳施了一禮,尊重地說道。
“嘶……瓜爾佳……好熟悉的名字啊!”司灼皺了眉,隨口說道。
瓜爾佳吉爾京擺擺手,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恩人!瓜爾佳是姓氏,吉爾京才是名字。”
“啊對了,清朝的滿族人都是這樣的名字。看不出來小鬼你還是貴族中人,不過我現在忙的緊,你跟著估計會有危險,要不要躲在哪裡等著我們?等我們忙完了,就帶你出去。”
司灼將漂浮在空中的油紙傘再次握到了手裡,理了理裙擺,對吉爾京說道。
吉爾京有些糾結地勾了勾手指,支支吾吾了一會,才說“帶我一起走吧!一個人……害怕。不想被吃掉……我也要活著出去找人呢……”
“此去危險,司灼姑娘可要考慮清楚了。在下能看出來,姑娘挺喜歡這個小娃娃的!”
卯十先生單手背在身後枕在頭下,另一隻手又在掐指算著什麼。
“卯十先生也說危險了,本來就是無意救了他,再把他帶入危險之境,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一次脫險的機會。”
司灼在原地躊躇了一會,想起方才吉爾京的最後那句話,心裡那種被觸動的感覺又再次被勾了出來。
吉爾京見司灼有些猶豫,黑色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欣喜。
“恩人,你就帶我走吧!”
“卯十先生,之後會更危險嗎?如果有把握的話,就把他帶著吧!”司灼無奈,太心軟了。
“倒也不是太危險,在下算出來之後會遇見一個機遇,逢凶化吉。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至少你現在有一個厲害的身份,記得彆把那隻手上的氣味給擦了啊!哈哈哈”
卯十先生話落後又勾唇大笑了幾聲。
司灼的嘴角抽了抽,好在這個卯十先生藏在傘柄之中呢,否則她肯定不敢直視此時他的表情。
她實在想象不出來,和曄華頂著一張一模一樣的容貌的人,幸災樂禍的大笑會是怎樣的畫麵。
“走吧走吧!不過你要小心點,不要被引來其他厲鬼了,我手上的那個味道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傘裡的這個大神也不能出麵,隻能靠咱們自己了。明白嗎?”
司灼懶得搭理卯十先生,她主動地拉住了吉爾京冰涼的手,像大姐姐一樣囑咐著。
“嗯!恩人放心。我雖然沒有太多的本事,至少不會惹麻煩。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吉爾京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拉著自己的司灼,怔了好久才愣愣地回答道。
好久了,上百年了吧他都快忘了活人的溫度了,溫溫的,好舒服,好懷念。
“卯十先生,接下來我們要往哪兒去?這街道這麼長,我已經不敢出去了。指不定的,那些厲鬼正在找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