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灼靠在牆上均勻的呼吸著,曄華還在沉睡之中。
吉爾京見卯十先生糾結不定,催促道“看來你還是放心不下。你的心裡隻有自己,根本不管恩人的性命。如此這般,我這就帶著恩人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說著,吉爾京轉身就要去攙著司灼離開。
他不敢相信卯十先生的為人,更不相信躺在冰床之上的那個惡魔。
但是恩人又將那個惡魔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所看見了。
現在想知道真相,隻能從卯十先生那裡下手了。
說吧,快說出來。
“且慢!”卯十先生阻止道。
吉爾京微笑,停了手,“怎麼?”
“你確定有辦法可以將曄華救醒?”卯十先生以防萬一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是應該有用。你呢,說是不說?”吉爾京鬆開司灼,眼神篤定地看著卯十先生。
卯十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在下不是神仙。隻是南海觀世音菩薩玉淨瓶中的柳葉枝。”
吉爾京震驚了,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觀音……觀音菩薩……!難道他也是……不可能,他是惡魔!”
“曄華並不是。兩千年前,在下趁著菩薩雲遊之時偷偷下了凡間。在下是柳枝離不開玉淨瓶中的聖水,臨走之時便取了兩滴隨身攜帶。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在下將兩滴聖水拿去救人,還未來得及尋回的時候,菩薩回歸,東窗事發,勃然大怒!在下被罰關了數百年,整日念經誦佛來淨化過錯和凡心。”
卯十先生雙手合十,悔不當初。
“嗬嗬……竟然是枝柳條。隨著觀音菩薩多好,沒事下凡來浪什麼浪?活該!不過這和那個惡魔又有什麼關係?”
吉爾京想著卯十先生的幼稚行為,不由得出聲嘲笑道。
卯十先生不能發作,他還要看著吉爾京的法子弄醒曄華呢,隻能咬了咬牙忍耐下來。
“在下被菩薩召回的時候,便已經知曉會有大罪。時間緊急,在下便在其中一滴聖水中散了一縷靈氣進去,待日後方便尋找。
可是在下一關就是數百年,那兩滴聖水早已幻化成了兩顆玉石散落人間。在下曾經多次下凡尋找,每次都是感應到沒多久又消失了。
近幾日,在下突然有強烈的感應,而且是兩塊玉石在一起的那種。沒想到,尋來之時,已然成了這副模樣!”
“你是說這人的身上有一塊?而且是有你當年留下靈氣的那一塊?”
吉爾京若有所思,在密室裡踱步幾遍,興奮地喊道,“所以他才是因為你的靈氣所影響,才和你生了一樣的麵容,是不是這樣?”
“可以這麼說。不過在下推算,曄華應該是那塊玉石孕育出來的凡體。這玉石恐怕已經和他生死相依,生生不息了。”
卯十先生意味深長地說道。
“太可怕了!”卯十先生話落以後,吉爾京靠在牆上昂著頭思考著。
一路走來,卯十先生的確看上去仙氣飄飄,不像邪門歪道之人。
而且他使用法力的時候,的確是青色的光暈,而且給他的緊急尋找物件也是柳葉。
卯十,柳葉……嗬,這真有意思。
柳葉去掉偏旁可不就成了卯十了麼。
愚蠢的柳條枝,竟然連取個好聽的名字都不會。
卯十先生的身份應該假不了了,如此正義的一個神仙,為什麼分身會是一個嗜血的惡魔呢?
救了他,卯十先生是不是就可以將他帶走,所以,恩人就安全了!
“在下已經暴露身份,不論菩薩會不會知曉,這都不重要了。告訴在下弄醒他的辦法,在下好將玉石取回,歸還菩薩。”
卯十先生從冰床上起身,單手負後,清冷地說道。
“我也是在幻境中看到的畫麵。其實密道上一路走來有雕刻著許多壁畫,那畫上就顯示了這冰床的作用。
當活人躺在上麵,割破手腕,鮮血流進冰床之中,密室的頂端便會被打開。
月光照射進來,床上之人就會詭異的複活。那樣,應該就能醒了吧?”
吉爾京也不確定是否可以,但是他有仔細看那些壁畫,加上腦海中那些可怕的畫麵,大概錯不了了。
“你的本體是鬼,在下的本體是柳枝,去哪兒找鮮血?難不成,真的要找一個活人來放血嗎?如此孽債,在下做不到!”
卯十先生憤憤地捶了一下冰床,咬牙切齒地說道。
“讓我來……可以用我的血!”虛弱的聲音卻說得堅定不移。
司灼艱難地扶著牆站起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眼圈還是微微泛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