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村長見差不多了,就讓人散了,趕緊回家做飯去。
又訓了陳大陳二幾句讓他們看好老娘,彆再隨便出來傷人。把哥倆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事已至此,薑硯秋謝過村長和幾個嬸子後,回頭想找葛二來著,卻沒瞧見他身影。
“姑娘可是想找葛大夫拿藥?”南枝問道。
薑硯秋點點頭,“診金也還沒給呢。”
“姑娘,我去吧,你帶阿珩回去歇著。”
南枝說著轉身就要走,卻被薑硯秋拉住了,“你臉上還有傷呢!”
南枝不以為意,“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還是趕緊去抓藥給阿珩熬上。”
薑硯秋看了看蔫蔫的小家夥,點了頭,“行,那你讓葛二爺爺也給你的臉瞧瞧,看需不需要拿點藥搽?”
“好的。”
回去後,薑硯秋立馬從竹筒裡倒了一杯涼白開,加了滴竹葉露給薑硯珩喝下。
瞧見他一滴不落地喝完,才放下心,輕聲詢問,“還疼嗎?”
“還好,沒那麼疼。”
薑硯秋才不信,先前看他疼得小拳頭都握得緊緊的。
薑硯珩也不想她擔心,便轉移話題,“阿姐什麼時候接了抄書的活?”
“今天啊。”
她也是今日想起老往外麵跑,得找個活才說得過去。
下午剛到墨雅閣的時候,年輕掌櫃的埋頭在話本中,聽她說想找抄書的活還愛搭不理的,頭也不抬地說抄書的話,尋常書生一本一百文,秀才一本三百文,舉人一本四百文。
隨手拿了張紙叫她寫個試試。
薑硯秋朝他讀得津津有味的書上瞄了幾眼,寫下了第一行的字。
那人瞧著一模一樣的字跡,一模一樣的筆鋒,愣了好半晌,才找回出殼的靈魂。
“我滴娘喲,你不會就是琉月公子本人吧!”
薑硯秋連忙否認,“我不是,我就是仿個字跡。”
什麼琉月公子,她聽都沒聽過。
年輕掌櫃的不信,“這怎麼可能,琉月公子的字跡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仿得來!”
凝視著那字跡暗藏的鋒芒,薑硯秋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她確確實實是第一次見的,她讓掌櫃的又拿來兩三種不一樣的字體,一一寫給他看。
他才信了,“哎,我就說嘛,琉月公子已經神隕,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還是個黃毛丫頭……唉,琉月公子也斷不可能落魄到接個抄書的活。”
黃毛丫頭薑硯秋滿腦子問號,“這個琉月公子很厲害嗎?”
“那當然,當下最是風靡的話本子當屬琉月公子之作。可惜了,天妒英才,琉月公子最近的佳作隻完成到一半就……”
薑硯秋還真不知道這號人物,她與阿弟以前天天聽阿爹講話本子,聽阿娘講傳奇故事,也聽阿爺講故事。
加之阿娘管得嚴,兩人根本不敢逛書肆的話本子。至於學習上的書,家裡的書房裡,全部都有。
因而,即便和同窗同去,她也隻是挑挑揀揀一些好玩的文房四寶。
“掌櫃的,依你看,我這字抄一本書的話,價格怎麼算?”
她一句話把沉浸在緬懷中的掌櫃拔離出現實,他一直盯著薑硯秋的眼睛,企圖想找出一些偽裝的痕跡,“你當真不是琉月公子?也不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