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秋歎息,“那可要讓溫公子失望了,我們還與十裡坊有些合作,怕是不成了。”
溫銘沒想到他都讓步了,這人還拒絕,實在壓不住怒意,沉下語氣,“薑東家就不怕璃王怪罪下來嗎?到時候彆說酒方了,我怕你連酒樓都保不住。”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圍攏上來,壓迫性十足。
溫銘小心肝一顫。
薑硯秋笑了笑,揮手退開了幾人,笑意不達眼底,“璃王,一個連自己外家都把握不住的璃王。你說,他連認來的孫女都鬥不過,還能鬥得過太子嗎?”
“你什麼意思?!”溫銘駭然,難道他是太子的人?
不,不可能,如果是的話,周渝廣就不會來搶他的東西敬獻給太子了。
那這話的意思是說,若是拿璃王壓他,他就倒戈向太子嗎?
不論是什麼意思,溫銘都氣惱不已,原想威脅人,沒想到反被將一軍。
薑硯秋倒了杯茶,麵無波瀾地喝完後,才緩緩開口,“以璃王現在的處境,難道不是這樣的嗎?不然你又怎麼會這麼著急要我手中的東西?”
溫銘著實沒有想到麵前的人對他們了解得這麼透徹,如此看來,他更要先太子一步買下方子。
他好脾氣地說,“薑東家言之過早了,璃王畢竟是穆國公的親外孫,現在不過是因為犯了錯才被責罰,等氣消了,這心,自然還是偏向血脈相連的親人這頭。”
薑硯秋點頭,也不拆穿他的牽強說辭,隻是幽幽說道,“聽聞這未來的太子妃與新歸的穆國夫人,十分投緣。不僅一雙眼睛有六七分神似,飲食愛好也相近,就連忌口也一樣,食不得半分羊肉。你說,這麼投緣的人相處久了,她們會不會也會更親近?”
穆國公那麼疼愛失散多年的妹妹,會不會也與她更加親近,從而更加倒向太子?畢竟太子可比璃王爭氣多了。
後麵的話雖未明說,但溫銘也想到了,實在有點誅心,溫銘沒法接。
她的話半真半假,溫銘卻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人。先前隻把她當成有些來頭的商人,現在則不然了。
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能打探到,還真是深藏不露,也不知是哪方勢力。
他凝視著薑硯秋麵上的每一個表情,看似都是不經意間提到的話,可是每一個字都叫他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隻是一時之間,他也沒能想到是什麼原因。
不過,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人一早就知道他是璃王的人,還敢動手傷人,顯然威脅對其根本無用。
非但不懼怕璃王的權勢,甚至對穆國公府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他越發地忌憚起來。
深知來硬的不行,他隻能軟下語氣,“言歸正傳,我知道你們和十裡坊合作的是梅花釀,我隻要果酒方子,不衝突的。”
薑硯秋故作疑惑,“溫公子難道不知?我們在果酒這塊也有合作的。”
她閒閒地叩著桌麵,聽得溫銘心煩意亂,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故意噎他,壓根兒沒有合作的心思,可是他非要不可。
他想了想,又讓了一步,“那這樣吧,隻要你不把酒方賣給蘇臨玉,酒的話,少量供應也無妨。”
薑硯秋笑了,坐正身子往後椅背靠了靠,一副閒散模樣,“溫公子這是一定要拿到酒方不可?”
“是。”
“那你出得起多少銀子?”
出得起多少銀子?
溫銘臉色又黑了黑,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給看癟了。
“周渝廣給你出價三百萬銀子兩張方子,我隻要一張,一樣三百萬,如何?”
“看來溫公子也不是很想要嘛。”
“你嫌少?”
“你是想要買斷,可當初周渝廣出的價格並不是買斷的價格。”
溫銘“……”本公子與那個蠢貨能一樣嗎?買方子都不知道買斷。
他心一橫,不甘不願地報出“五十萬兩黃金,隻能這麼多了。”
要是不同意,他就隻能另尋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