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家中美美用飯的薑硯秋,全然不知又有人惦記上她了。
姐弟二人才到庭院之中消食,就聽見有人來敲門。
“怎麼又有人來了?”她望著那個禿了的空地,微微皺眉。
阿珩看她這反應,小眼神微動,小聲問她,“阿姐是不喜歡程師兄他們嗎?”
“不是,就是不喜歡與不熟悉的人來往頻繁。”
“嗯。我猜這次來的應該不是他們。”
說話間,陳叔已經領著來人進院子裡來。
兩人轉頭看去,月光下,兩雙清亮如水的明眸猶為神似。
“這是?”
來的是墨雅閣的人,兩個小夥子抬著一個花壇子進院來,壇中植株比一人高點。
二人小心地放下花壇,其中一個小夥計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說,“薑姑娘,小公子,這是我家主子特地送來的文冠樹。文冠當庭,金榜題名。希望二位喜歡。”
這話,大家聽了都心生歡喜。
狀元花,誰家能不愛呢!
正尋思院中突然沒有了海棠,空落落的不習慣,該種點什麼合適,風雲玦就及時地送來文冠花。
薑硯秋驚訝之後,開心地說,“風掌櫃有心了,替我多謝他!也辛苦你們了。”
小夥計擺擺手,“嘿嘿,應該的,薑姑娘甭客氣。對了,我家主子說了,你上回送表姑娘的一套書冊,她很喜歡。”
“季小姐喜歡就好。”
當初季文珺隻在玉澤縣呆了一個月多就離開了,薑硯秋答應她幫忙抄寫一整套琉月公子的話本,拖拖拉拉抄了半年才好,前不久才剛送給她。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
大家都很熟稔了,也不見外,說了一聲就回書肆了。
高興之餘,薑硯秋還是有些奇怪,“風雲玦怎麼這個時候送棵樹來?”
千竹想到下午的事情,便說了,“我們下午運海棠出去動靜比較大,正好碰見風掌櫃了,沒想到他晚上就把花給送來了,那我們就不必再讓花鋪送花苗來了。”
他解釋完,又指著先前種海棠的那塊地,問,“主子,要將這文冠樹移出來種到那邊嗎?”
“不用了,就種在這壇子裡吧!瞧著長勢也不差。”
薑硯秋擔心種在院子裡,到時候又長得太快太高,占地兒。院子不大,還是適合種些小花小樹靈活些。
“好。”千竹與陳叔一起將花壇挪到邊上的空地。
隔日,薑硯秋與薑硯珩二人都收到了冬日宴的邀請帖。
燭火跳躍,昏黃的燈光一晃一晃的,映照著兩份帖子忽明忽暗的。
薑硯秋拿起阿珩的帖子,“阿珩,你要參加嗎?我記得往年這個宴會是不會邀請你這樣剛入學一年的學子的。我覺得這帖子要不是衝著謝夫子的麵子給的,就是唐家人有意發的。”
她擔心唐家人想在宴會上為難阿珩,明著來她倒是不擔心,就怕暗地裡下手。
薑硯珩笑笑,小臉上滿是不在意的神色,“阿姐不必多慮,謝夫子說了,我不去也可的,到時候隻說身體不適不便參加,反正我年紀小,他們也說不了我什麼。而且考試當前,他希望我以溫習功課為主。”
有謝夫子的話,薑硯秋就放心了,“那成,到時候你就不用去了。”
“嗯,那阿姐要去嗎?”
薑硯秋點點頭,“要去的,若是我們都不去的話,到時候傳出去我們姐弟倆妄自尊大,那就不太好了。”
兩人商量好,就各自回房間忙自己的事情。
亥時過半,薑硯秋正欲更衣入睡,院子外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幾個房間幾乎同時開門出去。
“怎麼了這是?”南枝揉著睡眼,向院門看去。她睡眠好,也睡得早,一般一進屋就睡下了,這會兒是被敲門聲嚇醒的。
“我去看看。”千竹大步向外走去。
正巧,陳叔攙扶著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待走近了,才看清鼻青臉腫的人是何時。
“何時?你這是怎麼回事?誰打的?”
“東家,酒樓出事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們剛剛準備打烊,忽然有一夥人闖進來,想要強買我們酒樓的極品梅花釀,我們才說了一句限購,他們一言不合就打砸我們酒樓。”
“人沒事吧?”
“大家都受了點傷,不過不太嚴重,那夥人已經衝著我們的酒窖去了。”
酒倒是沒事,就怕把人打壞。
薑硯秋拿了短笛吹了幾聲,暗中保護阿珩的幾人率先跳了出來,“主子。”
“看好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