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澤在殿外,凍得臉都麻木。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陛下,你倒是說啊。
待早朝完畢,群臣紛紛繞開他,深怕受牽連。
這開年就觸陛下黴頭,誰敢搭理他。
陸遠澤凍得渾身僵硬,抬手搓了搓臉頰,急忙上去尋王公公。
“王公公……王公公……”陸遠澤上前喚住王公公。
“王公公,還望王公公點撥,陸某到底何處惹了陛下生氣?”陸遠澤拉住他,偷偷往袖子裡送了張銀票。
王公公見陛下走遠,捏了捏銀票:“侯爺,大抵真不該右腳進殿。您這是不敬聖上啊……”
陸遠澤苦著臉:“可是……可是陸某左腳進去的啊!!”
王公公麵色一僵。
哧,陛下要罰你,還管你哪隻腳進去的。
你便是雙腳離地跳進去,陛下也會嫌你呼吸都錯了。
可王公公不能明說啊,隻笑著道:“咱們當差的,哪敢揣摩聖意呢。”王公公麵色平靜的看著他,你女兒造的孽,你就受著唄。
昨兒陛下讓他偷偷磨了一夜指甲,紅蔻丹都沒磨掉呢。
又累又氣。
你該受的。
替女受罰,不冤!
陸遠澤見他笑的高深莫測,越發心頭不安。
陸遠澤渾渾噩噩回到侯府,正巧遇到族老回鄉。
“三千兩銀子還要分三次給,諾大的侯府還能掏不起錢?”
“怎麼,你們發達了,就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嫌我們打秋風了?”族老氣得破口大罵。
“還沒你媳婦大方!”族長怒斥一句。
“陸遠澤,當初你爹出去打天下,可是將咱們族內年輕男兒都帶走了!還帶走了族裡的糧食銀錢。”
“若不是族裡傾力幫扶,你們能走到今天?”
“你彆忘恩負義!”族老麵色陰沉。
那些死在外頭的族人,每年都要給十兩撫恤金,否則怎麼養活孤兒寡母?
陸遠澤麵色陰沉,強壓著火氣:“三日後,便差人送回清溪。絕不少你們一分!”
幾個族老當即怒氣衝衝離去。
陸遠澤今日在宮中受了氣,回來也沒好臉色。
整個府上都陰沉沉的,不敢露出動靜。
蘇芷清慣會排憂解難,當即將侯爺拉到了清平院。
“哼,在外受了氣,回來撒潑呢。”
“幸好,夫人您如今不當受氣包了。”登枝不由慶幸。
許氏瞪了她一眼,笑著道:“就你貧嘴。”
眼裡的笑意,很暢快。
“就是不知,他做錯了什麼,讓陛下這麼打臉。”許氏都好奇了。
“奴婢不知。”登枝搖頭,宮裡的事,打聽不了。
陸朝朝手上捏著小刷子,坐在地上給她染指甲。
“朝朝,朝朝也不知。”她還奶呼呼的回了一句。
【我就是喝奶的奶娃娃,我怎麼會知道……】陸朝朝心裡犯嘀咕。
許氏偷笑,你才一歲,你當然不知道。
“二鍋呢?”她好奇問道。
“二哥啊……”許氏眉頭輕皺,夜裡,她好像聽見了老二的哭聲。
老二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整個人都變得內斂深沉許多。
“陸家沒什麼家底,娘倒是陪嫁過來不少莊子鋪子。你二哥說,家中大哥會讀書,他便不走這條道了。”
“他想去南邊做做生意。正好看看二舅舅臨洛水患如何了。”
陸朝朝想起原書的劇情,舉起小手:“沃,沃,我也要賺錢錢……”
許氏勾了下她鼻子。
“你賺什麼錢,你才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