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詔把王自用堵住了,但東邊的太行山過於險峻。
處於汾河流域和滹沱河流域的分水嶺,大山陡峭密集,騎軍出擊根本不可能,王自用又不敢出現在忻定盆地,暫時成了耗時間的事情。
陸天明在南邊不止待了三天,而是五天。
俘虜哪條路都沒選,願意聽欽差吩咐。
這是應有的結局,宋裕本、周遇吉立刻挑選人,大約八千人可以練兵,其餘人也不能拋棄。
但天氣馬上就會冷下來,與許鼎臣商議,帶他們到太原,住進了西山大營,缺房子自己挖窯洞,冬天就在這裡了。
糧食也不缺,陸天明與許鼎臣還處於‘模糊’合作階段,俘虜吃的糧食也少,一月頂多三千石,陸欽差自己買也足夠了。
羅汝才、馬守應鑽進太嶽山,二百裡的原始森林,斥候隻能到南邊的沁州等候,他們出山說不準得一個月。
南邊的那三個首領依舊縮在山裡,山西的剿匪就這麼突然安靜下來了。
形勢安靜,那就是形勢不明確,未來不確定。
這是陸天明辦事的時間。
八月十五,吩咐所有人不得離開大營,陸天明帶著隨從校尉,從西山大營跨過汾河,來到太原府城。
官府休沐時間,眼不見為淨,正好不想扯淡。
到官驛聽說張之極與馮銓在客房喝茶,噴了五天唾沫的陸天明同樣不想跟正牌嶽父嗶嗶,洗個澡先。
到後院看到正門的身影,哎呀,張世菁跑來添亂。
小姑娘把他拉進屋,立刻抱在身上,“夫君,您為什麼不問名?”
渾身兵戈之氣的陸天明一愣,無所謂道,“菁菁自己找個人,就說我請他問名。”
“胡扯,你不怕彆人偷了人家嗎?”
“嗯?”
陸天明與她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張世菁突然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夫君,我們圓房好嘛?就今晚。”
“哈哈,菁菁怎麼突然又著急了,你姑姑怎麼樣?”
“姑姑很好,您不跟我圓房,那我就不給你找妾室。”
“不用找了,管夠。”
陸天明沒注意張世菁眼裡的急切和決然,拍拍她後背抱到椅中,“你先坐一會,我一身汗臭,洗個澡咱們晚上吃飯再聊,好好的大小姐不當,跑到山西遭罪,也不知你在想什麼。”
進門就吩咐了準備熱水,這裡還真不缺。
張世菁看他去往東廂房浴室,委屈滾下兩行淚,但也沒有過去。
浴室熱氣騰騰,劉妞妞給他搓背,陸天明的腦子卻在天空飄遠了。
不能在太原耽擱太久,南邊才是正兒八經做事的地方,至少要把晉東南流賊分布和駐地摸清楚。
你們敢分散流竄,老子就敢分散打遊擊,騎兵裡弓箭手打遊擊太好使了,想安穩過冬絕不可能。
還是得回王官穀駐地。
“老爺,您彆怨妾身,身邊全是國公府的探子,咱們躲不了。”